第九回 刀對槍宋營損兵 棒會棍南唐折將(第1/6 頁)
元帥高懷德在壽州城下交戰,連敗四陣。急得他兩眼噴火,血貫瞳仁,催馬擰槍來到疆場,親自會戰刁祖龍和刁祖虎。
刁氏昆仲雙戰高懷德,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刁祖龍舉起鋼叉分心便刺,刁祖虎擺動鳳翅金銳摟頭就砸。高懷德不慌不忙,左逢右迎,東擋西殺,抽空進招。戰了十幾個回合,高懷德的大槍,使個“燕子穿林”“噌”,“噗”,正紮在刁祖虎的頭盔上。古代人攏發包巾,就是把頭髮攏在頭頂挽個髮捲。這個髮捲誤事了,高懷德大槍扎進刁祖虎的頭盔,貼著腦瓜皮扎進頭髮卷裡,把刁祖虎嚇得往後一坐身,“嘎巴”摟頷帶斷了。高懷德就勢陰陽把一合,用大槍把刁祖虎的頭盔和髮捲給挑下來了,還帶下來雞蛋大的一塊頭皮。刁祖虎腦袋上的半截頭髮往下一散,蓋上眼睛,無法再打,刁祖虎捂著腦袋敗下陣去。
刁祖龍見兄弟受傷,心中發慌,招數慢下來,高懷德踅馬轉身,探背膀,伸右手,抽出四楞銀裝鐧,順在槍桿上。二次馬打對頭,高懷德虛扎一槍,一晃刁祖龍的眼神,同時抽出銀裝鐧,“呼”的一聲砸下去。刁祖龍躲閃不及,“啪嚓”一聲砸在肩頭之上,當時被打的骨斷筋折,胳膊耷拉下來,扔了兵刃,捂著膀子敗回本部軍隊。
高懷德連勝兩陣,戰馬在疆場盤旋,高喊:“唐兵唐將,哪個過來受死?”
南唐大帥林文善,催馬衝出隊伍,來在高懷德的馬前,勒住坐騎,抬腿摘下巨齒飛鐮大砍刀,刀頭衝前,刀纂衝後,這叫“丹鳳朝陽”,高聲喝道:“高元帥,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你們君臣已是籠中之鳥,甕中之鱉。還有什麼打的?快叫趙匡胤遞降書寫順表。我們南唐為君,你們宋國為臣,年年進貢,歲歲來朝,可保住你們君臣的性命,不聽良言相勸,我要把爾等刀刀斬盡,刃刃誅絕。將壽州踏為齏粉!”
高懷德聞聽一陣冷笑:“我乃天朝大國,怎能拜在你們偏邦小國的裙下?爾等是多見樹木,少見人煙,野蠻成性的屠夫。有幾合之勇,想奪我錦繡河山是比登天還難。”
林文善說:“不服氣,你撒馬過來!”說完,掄起巨齒飛鐮大砍刀,奔著高懷德“泰山壓頂”劈下來,高懷德舞動五鉤神飛亮銀槍接架相還。
林文善這口刀,如同門扇相仿,尖兒尖、背厚、刃薄,舞動起來掛動金風,“呼呼”直響。使刀的講究十個字:劈、砍、削、剁、掠、勾、摟、撩、打、截。這十個字掌握住,大刀運用自如,在萬馬軍中,就可斬將奪旗。
高懷德使出祖傳神槍,吞、吐、撒、放。神出鬼沒。使槍也有十字秘訣:劃、拿、崩、砸、壓、刺、挑、蓋、打、扎。“刷刷刷”大槍扎出如同金雞點頭,又似白蛇吐芯。弄得林文善眼花繚亂,心想:高家槍槍法絕倫,今天是遇上我,若是換別人,早在他槍下作鬼了。所以,林文善不敢疏忽,聚精會神,沉著應戰。
兩個人刀來槍往,足打了有一個時辰,林文善心中著急,照這麼打,三天也分不出高低上下,何不如此如此這麼辦,來個敗中取勝。想到這,虛砍一刀,右腳尖挑鐙,鐙帶繃鐙繩,撥轉馬頭,往下敗走。要在平時高懷德就不能追了。今天不行,因為先鋒呼延鳳、鎮國侯曹翰、安國侯史彥超,被林文善抓走了。他心裡想,我今天要能抓住他,就可以拿一個換三個,走馬換將。故此,高懷德用槍纂一打馬後鞧,戰馬如飛,追趕林文善。林文善沒往隊伍裡跑,而是斜衝過去,直奔荒郊。
石守信、樂元福、馬全義怕元帥有危險,打馬如飛,奔疆場助陣。南唐將“忽拉”衝上來截住馬頭,雙方混戰在一起。
大宋朝軍師苗從善在城頭觀敵了陣,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林文善刀法不亂,不是戰敗逃走,而是詐敗。高元帥追他,十分危險,想到這,苗從善急忙傳令:“軍卒,鳴金收兵,把高元帥叫回來。”
“是!”軍兵答應一聲,城頭上有六面銅鑼,六個軍卒抄起鑼槌,一齊篩鑼,“嗆,啷啷啷”鑼聲震耳,城頭上的文官武將,閉著眼睛捂著耳朵,趙匡胤還嫌聲小,說:“使勁敲,快點,快!”
軍卒不敢怠慢,掄圓膀子,鉚足勁,使出吃奶勁來篩鑼,“嗆啷啷啷,啪拉拉,叭唧!”怎麼這個動靜呀?使得勁兒太大了,把鑼敲炸了。就這鳴鑼收兵,高懷德也沒回來。為什麼?因為疆場上混戰,南唐兵敲打駝皮鼓,吹著長號,聲音太大,高懷德離城頭太遠,又是個頂風,所以,沒聽見收兵的鑼聲。
此時,高懷德像中了瘋魔一般,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著,瞪眼睛盯著林文善,一心要抓住他,換回被俘的戰將。兩匹馬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