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永安宮(第2/2 頁)

擺正垂墜在襟前的雛凰玉飾，逼自己掛上一個微笑，回身道：「採露，你來引路吧。」

當採露領著任輕歡去到正殿時，程貴妃已倚坐在主位上，品著宮人奉來的茶。

能在後宮專寵數十載，為聖上生了一兒兩女，姨母雖年歲不小，但有些女子，並不會因為年歲長了而失去魅力。

程惜芙，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歲月厚待她，沒有給她增添半絲老態，反倒是舉手投足間有著愈發入骨的嬌媚和年輕女子難以模仿的顧盼含情。即便是從小被養在程惜芙身邊的任輕歡，還時不時會感到驚豔。能在後宮三千佳麗中傲視群芳，總是有原因的。

任輕歡迎上前去，斂裙福身，行了個標準的宮禮：「歡兒見過皇貴妃娘娘，不知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娘娘恕罪。」

程貴妃眉開眼笑的受了禮，親自起身下來握住她的手：「快快起來，忙了大半天，可累著了？」

「謝娘娘關心，歡兒精神還可以。」她半垂著頭，溫順的回答。

「那就好，姨母就怕你太累了，身子會受不了。」

程貴妃眸中帶笑，輕拍了拍她的手，又扭頭看向立在一旁的採風，語氣微硬：「還不快給你們太子妃奉茶？這還得主子開口吩咐嗎？」

採風聽了，忙連聲告罪，轉身交代小宮女去倒茶。

任輕歡臉上掛著笑，靜靜看著程貴妃，後者察覺到她的目光，眉眼彎了彎解釋道：「歡兒別怪姨母多事，在宮裡管人就得先立下規矩，你年紀輕，更不能被奴才壓了去，明白嗎？」

姨母的意思是不能讓太子的奴才壓了去吧？她萬般受教的頷首：「歡兒明白了，謝娘娘教導。」

「你明白就好，想當年姨母入宮的時候，走過不少冤枉路呢。」程貴妃微歪著頭，細細打量她的妝容打扮，又道：「年輕貌美就是好，姨母早知你穿起宮裝來定很好看，就可惜沒能在泰民大殿上，親眼目睹你大婚的風光。」

這話任輕歡不敢接，只保持微笑靜靜聽著。

除皇后娘娘外，後宮妃嬪皆不得涉足前廷。就算是太子妃，在大婚典禮完結後，亦不得再踏進泰民大殿。這規矩，連新入宮的她都知道，姨母又怎麼可能不知？

想來程貴妃也沒指望得到回話，只拉著她一同坐回主位上，重新端起剛剛擱下的茶杯，輕呷了口。

任輕歡見狀，也不心急，只接過採風奉來的茶，邊暖手，邊等待姨母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