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讓孤到南廂去?(第1/2 頁)
當任輕歡午休醒來時,天色早已轉暗。
她伏在凌承業的胸膛上,抬頭看著他的睡顏。看著他連睡著都皺著的眉頭,心想當太子其實也很累吧?
但即使睡著了,他的左手仍舊環住她的肩,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任輕歡縱容自己盯著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又再暗了兩分後,方開口輕喚:「殿下,時候不早了。」
沒有反應,任輕歡重複喊了兩聲,太子這才慢慢轉醒,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怎麼了?不再眯一下嗎?」
「殿下,差不多該用晚膳了。」
凌承業聞言,這才半睜眼簾,睡眼惺忪的斜睨著懷中人:「餓了嗎?餓了就讓人傳膳吧。」
「不是我餓了。」任輕歡停了下來,靜默好半晌才繼續道:「今天殿下陪妾身用了午膳,是不是也該到南廂陪玉兒用頓晚膳呢?」
太子的手一頓,徹底睜開了眼,低頭瞧向她:「你讓孤到南廂去?」
任輕歡用手推著他的胸膛,把自己撐了起來。有些話得拉開點距離,才比較容易說出口:「殿下明天便要出征了,玉兒定和妾身一樣依依不捨,殿下也該去跟她說說話,讓她見您一面。」
凌承業的臉色一沉:「太子妃真的捨不得孤嗎?孤看未必吧?」這麼急著把人掃出西殿,倒像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而任輕歡只是低嘆了口氣,求饒似的抓住他的衣袖,輕道:「殿下別惱,歡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殿下這趟領兵還得依仗莫老將軍和莫小將軍的扶助,總得讓他們知道殿下對玉兒的重視。」
假若凌承業在出發前一天都沒有跟人家的孫女和女兒見上一面,只怕會叫莫家人心生芥蒂。這場仗關乎東宮的地位與太子的聲望,萬萬不能被這些小事影響。
凌承業聽了她的解釋,還是不發一言,只睜著那雙清冷的眼眸盯著她看。
任輕歡被他這樣一盯,心中又生了怯,只得垂下眼來,聲若蚊吶的道:「是歡兒又自作聰明瞭,求殿下恕罪。」
去與不去,是太子自個兒的決定,她又多嘴什麼呢?無端又惹他發怒了。
任輕歡思來想去,連他的衣袖也不敢再抓,悄悄鬆開了手,身子往床沿一挪:「妾身去讓人備膳,殿下再睡一會兒吧?待東西備好了,我再讓人來請您。」
說完便想溜下床去,但手還來不及掀起絲簾,便被凌承業一個反手握住了。
「任輕歡」連名帶姓的一聲,待任輕歡怯生生地回頭來,才繼續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孤惱,是因為你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這女人說什麼要陪在他身旁、什麼七歲就傾心於他,連母后也看得一清二楚......實際上卻老愛把他往外推,當他是顆肉包子般,隨手便能掰開,分一半出去。
「殿下......」任輕歡聽了心一急,又想辯解。
「孤知道你想說什麼」凌承業迅速打斷了她,翻身坐了起來,掀開床簾率先下了地。然後,又悶聲不響地撈起福全擱在床邊的常服,自顧自往身上套。
任輕歡見狀,只好跟著下床,上前去為他繫好腰帶。
凌承業低頭瞪著身前那顆不知裝了什麼的腦袋瓜子,還有那萬分委屈卻又不敢言語的表情,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雙手捧起她的小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孤明天便要出發了,不想跟你置氣。」說著,又再用力地親了她一下,權當懲罰她的不知好歹。「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孤不敢不從。」
見任輕歡一臉錯愕,不知所措的模樣,凌承業苦笑了笑,點明道:「但是,任何一個真心傾慕夫君的妻子,於夫君出遠門前,想著的都不該是『道理』,而是『溫存』,你該想著的是如何把夫君留在身邊,耳鬢廝磨,解日後的相思之苦,而不是把我推給另一個女人。」
任輕歡被其捧著臉,就算想開口反駁也沒辦法。
「孤知道,既生在這帝王之家,咱們就不能如同尋常夫妻般行事。」他臉上笑意仍在,嗓音中卻透著一絲苦澀:「孤聽你的,這就到南廂用膳。」
說著,太子卻把額頭再次貼上了她的,悄聲說道:「明兒個,孤天一亮便要出發了。沒有孤在身邊,你得萬事小心,能不出東宮就別出去,好好照顧自個兒。不要讓孤在戰場上,還得擔憂著你和孩子。」
凌承業把手鬆開,還給她說話的自由,再問:「知道了嗎?」
任輕歡點了點頭,卻仍覺不夠,伸手環住凌承業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