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就是捨不得的感覺(第1/2 頁)
他說,他信她了?
「殿下覺得,我還會在意嗎?」任輕歡唇微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把手從他那裡抽回來。
整整三個月,他對她冷落了整整三個月。然後一出現,便是送來了這麼一碗黑藥,現在再說這些話,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然而,凌承業卻對她赤裸裸的嘲諷毫不在意,改為握著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低聲笑了出來,極其無賴的道:「那也沒有辦法啊,你今生註定是孤的人了,無論你信不信孤,也得陪在孤身邊。無論孤最後是成功或失敗,你都只能跟著一起了。還有這孩子,也得跟著咱們這對父母。以後好不好,也就如此了。」
任輕歡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累壞了?眼前這男人,怎麼像是變了個樣,和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她認識的太子,從未試過用這種語氣說話。任輕歡呆呆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凌承業壓根兒就沒打算等她反應過來,乘勝追擊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得生病了。」他勾唇一笑,出其不意的俯身,在輕歡的手背印下一吻:「你再這樣哭下去,孩子會以為孤在欺負他母親呢。」
“但你明明就是在欺負我啊”,任輕歡一怔,心頭冒起這麼一句話。“這個男人難道以為,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說兩句話來哄哄她,就可以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嗎?”
適才那股委屈隨即去而復返,讓鼻頭再次一酸。
但這次,任輕歡難過的情緒還沒有蔓延開來,凌承業便突然站了起來,一個彎腰勾著她的腿窩,把人橫抱了起來,任輕歡吃了一驚,忙伸手攬著他的脖子,眼中淚花都掉光了。
男人輕鬆地抱著她,還能低下頭來看著她說話:「也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想到任輕歡方才手執碎片,決絕的姿態,凌承業心頭悄悄一緊:「答應孤,好嗎?」
任輕歡緊咬下唇,死盯著他就是不肯說話。
凌承業也不介意,只微微一笑,把人抱進了寢殿。
「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嗎?」把女人溫柔地放在床榻上,再繼續道:「你總是想得太多,把所有事情翻來覆去的琢磨個透。沒錯,你是洞察人心,許多事情也想得通透,但卻把你自己逼進了一個死衚衕。」
一直以來,他僅把任輕歡當作一隻棋子。在大婚當日便打定主意要在適當的時機把這隻棋子舍掉。
她說得對,今晚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他真能狠下痛手,或許就能用她和她腹中孩子的命,除去程惜芙這個大患。
任輕歡對她自己是如此狠絕,從沒為自己留下退路。無論是在東宮或是貴和宮,兩處皆沒有。如果連他也這樣對她,任輕歡在這後宮中,還有活路嗎?
每次想到這點時,心頭總是泛著酸酸的滋味。凌承業逐漸明白,原來這就是捨不得的感覺。捨不得她受傷,捨不得她痛,捨不得她如此虧待自己。
早在不知不覺間,在她為他煮飯寫食譜,在她陪他看冬雪春花,一遍又一遍的重申著自己的真心時,凌承業已把這個被逼娶回來的太子妃,悄悄擱到了心上。
「孤確實是在試探你,但你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孤,想知道孤是否真能狠下心來,傷害你們母子呢?」
輕歡的心一顫,抬頭看向他:「殿下認為我在試探您?」
「難道不是嗎?你總是說孤不信你,而你又何嘗真的信過孤?自從相府回來後,你便乾脆的把掌宮之權交給南廂,不就是因為沒有信心嗎?」
凌承業坐到床邊,為任輕歡蓋好被子,語氣中竟帶著淡淡的責備。
太子這話,本末倒置了吧?明明這三個月來疏遠西殿的人是他。怎麼如今倒成了她的過錯?
或許是見任輕歡的臉再次凝住了,凌承業嘴角輕揚,解釋道:「孤知道你在想什麼,孤不來,是因為有些事情尚未想通。」
任輕歡睜大眼睛看著他,想通什麼呢?
「想你父親的話。」他的手隔著被子撫上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任輕歡沒有開口,靜靜等著他說下去。
「自你懷胎以後,孤一直待你很好。那是因為,孤想要你父親的投誠。」他的黑眸帶笑,竟像是有點無奈的說著:「孤以為自己做得夠好了,足夠叫你父親信服。所以才會帶著你回任府,找你父親談一談。」
凌承業說的這些,任輕歡早就猜到:「我以為,父親婉拒了殿下。」正因此,他才會惱得不再搭理她。
凌承業笑了笑,回答:「你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