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江霧瀰漫(第1/2 頁)
另一側,當萬民軍和船伕們的注意力全被遠處那仿若 “龍王” 現世般的奇異景象吸引過去時,劉松神色冷峻,帶領著麾下北遼水師計程車卒,小心翼翼地操縱著截獲的兩艘貨船。
在厚重霧氣的掩護下,他們如同鬼魅一般,沿著左側那條極為隱蔽的狹小道路悄然穿梭前行。
這條小路藏在江水的褶皺裡,四周怪石嶙峋,水草瘋長,若非是那些常年在這片水域以打魚為生,或是頻繁運貨的老江湖,一般人根本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此時,霧氣愈發濃郁,彷彿一層厚重的白色幕布,嚴嚴實實地遮蔽著眾人的視線,讓人只能看清眼前幾丈的距離。
蘇溫言正是看中了這絕佳的時機,才敢大膽謀劃這場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換船行動。之所以不直接使用截獲的船隻,是因為這些船未經改造,內部空間佈局普通,根本無法隱藏那些至關重要的物資與人員,在後續行動中極有可能暴露計劃,帶來難以預估的風險。
劉松站在船頭,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不斷向手下士卒發出簡潔而有力的指令。貨船在他的指揮下,緩緩穿過狹窄的水道,向著深處駛去。不多時,一個巨大的溶洞出現在眼前。溶洞內靜謐幽深,兩艘與截獲回來的貨船外觀一模一樣的貨船,正靜靜地隱藏在其中,仿若蟄伏的巨獸,等待著出征的號角。
劉松一抵達此處,便迅速將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個清脆的哨音,這是他們禮州特有的暗語,短促而富有節奏。
禮州指揮使袁鍾,此刻正坐在其中一艘改造好的貨船上。他身著一身樸素的船伕短衫,粗布麻衣上打著幾個補丁,完全就是一副普通船伕的模樣。他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看似在閉目養神,實則內心思緒萬千。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時,兩艘艦船緩緩駛入了溶洞外面的蘆葦蕩。輕微的划水聲傳來,緊接著,一聲熟悉的哨音清晰地傳入袁鐘的耳中。
袁鍾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緩緩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桿,向著周圍那些假扮成萬民軍、船伕的禮州、湛州、東州三州士卒,用沉穩而有力的聲音說道:“起航。”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蘆葦蕩中,卻如同洪鐘般清晰地迴盪著。
周圍的傳令兵聽到命令後,立刻行動起來,迅速吹響了哨子。另一艘船上的人聽到哨聲,也心領神會,知曉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兩艘船一前一後,緩緩地向溶洞外面駛去。
當經過劉松截獲的那兩艘船時,袁鍾微微轉頭,目光落在劉松身上,他的嘴唇輕輕動了動,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淡淡開口道:“此次若成,我倆以後也算平步青雲了。”
說完,他便將目光迅速轉回江面的蘆葦蕩中,彷彿剛剛的那番話只是他不經意間的呢喃。
袁鍾心裡清楚,自己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身體也不如年輕時那般矯健。屬於他的拼搏時光已經所剩不多,這一次機會,他絕對不能錯過。
前幾日,當得知需要三州士卒潛入執行任務時,袁鍾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搶在所有人面前,向蘇溫言請命。他與在座的其他將領不同,那些年輕將領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積累戰功,去開拓前程,可他沒有了。
他回想起自己一步步從一個小兵,成長到禮州指揮使,自己用了三十載,而在禮州這個小地方他待了半輩子,現在應該出去了。
他想著在小地方領兵的日子,手下計程車卒裝備簡陋,與京城和北遼嫡系的精良裝備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想要提升士卒的戰鬥力,裝備是關鍵之一,而俸祿則是維繫軍心的重要因素。
要改善裝備,要麼抱緊京城那些權貴的大腿,要麼就只能依靠蘇溫言。但京城的那些勳貴、世家,一個個眼高於頂,只看重自己的嫡系勢力,在京城經營多年的他們,又怎會瞧得上一個來自小地方的指揮使呢?
至於俸祿,那自然是與皇帝的賞識緊密相關。而如今天下誰人不知,蘇溫言是皇帝的皇姐夫,是長公主的夫婿,同時還是北遼的世子,在朝堂和江湖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此一來,想要獲得皇帝的青睞,追隨蘇溫言便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手下兄弟們的未來,袁鍾決定賭這一把。他深知自己已不再年輕,沒有廉頗八旬還能披甲上陣的豪情與實力,他必須趁著自己還能提得動刀、上得了馬的時候,為自己和自己家人拼出一個美好的前程來。
在他思索之間,貨船便緩緩的從洞穴之中駛出,駛過蘆葦蕩,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