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潛入船艙(第1/2 頁)
濃重的霧氣像一層厚厚的紗帳,低低地瀰漫在寬闊的江面之上,朦朦朧朧,讓人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波濤洶湧,數十艘萬民軍的貨船在風浪中起起伏伏,船身被江水拍打得 “嘎吱” 作響。
甲板上的船工們,面色黝黑,肌肉在破舊的衣衫下高高隆起,他們在波濤中忙碌著,重複著簡單卻又極為繁複的工作。有的在整理繩索,粗糙的大手快速地穿梭在纜繩之間;有的在搬運貨物,沉重的貨物壓得他們腳步踉蹌,卻依舊咬牙堅持。
水波盪漾,在這看似平靜的江面之下,一場秘密行動正在悄然展開。數十上百個身穿短打衣褂的男子,嘴中緊緊咬著鋒利的長刀,他們的右手都綁著鮮豔的紅色飄帶,在水流的衝擊下,如同靈動的火焰般肆意飄蕩。
他們在水中快速遊動,身姿矯健,如同沒有聲息的水蛇,巧妙地藉助江水的掩護,隱匿了自己的行蹤。
他們順著江水流下,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船艙底下。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其中的兩艘貨船,而後,憑藉著過人的水性和敏捷的身手,攀附在貨船的船底。他們小心翼翼地尋找著船底木板間那些狹窄卻能夠踩踏的地方,雙腳試探著,緩緩地向著甲板爬去,每一步都充滿了謹慎與小心,生怕弄出一絲聲響。
船身周圍的繩索之上,吊掛著十幾個身著短衫的漢子,他們的雙手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緊緊抓住船上的繩子,一步一步艱難地向上攀爬。汗水混合著江水,從他們的額頭不斷滑落,打溼了下面的江面。
船艙內,船伕們渾然不知外面的危險正在逼近。有的靠在一起,大口嚼著乾糧,乾糧粗糙的口感讓他們不時皺眉;有的則端著大碗,喝著辛辣的酒水,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溼了前襟。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說著一些葷黃的段子,互相打趣,又對著這漫長枯燥的行程發著牢騷。外面濃重的霧氣瀰漫,讓他們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只沉浸在這短暫的放鬆之中。
此刻,甲板上僅有寥寥幾個船伕在搬運貨物,累得氣喘吁吁,還有些人趁著閒暇,靠在甲板邊緣稍作放鬆,絲毫未察覺到危險正步步逼近。
就在這時,十幾個身著短衫的漢子,如鬼魅般從船外翻上了甲板。領頭之人正是禮州千戶劉松,他身形高大魁梧,常年在江上與風浪搏擊,面板被曬得黝黑髮亮,渾身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英氣。劉松出身漁家,自小在船頭長大,水性極佳,後來投身軍武,憑藉著在剿匪行動中的赫赫戰功,一步步晉升為千戶。
只見他一手緊握朴刀,那刀柄在他粗糙的大手中被攥得緊緊的,刀刃在霧氣中閃爍著寒光;另一隻手輕輕抬起,示意身後的手下務必小心行事。身後的十幾人默契地點點頭,動作輕盈而敏捷。
劉松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朝著前方一個背對著他的船伕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鞋底與甲板摩擦發出極輕微的聲響。待靠近後,他猛地向前一撲,粗壯的手臂如鐵鉗一般,迅速捂住了船伕的口鼻,幾乎在同一瞬間,手中的朴刀狠狠刺進了對方的後背。
那船伕被捂住的瞬間,眼睛瞪得滾圓,滿臉寫滿了驚恐與掙扎,喉嚨裡發出 “嗚嗚” 的悶響,雙手拼命地想要掰開劉松的手,雙腿也在不停地亂蹬,妄圖掙脫這突如其來的致命襲擊。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下一秒,冰冷的朴刀已然穿透他的身體,白晃晃的刀刃瞬間被鮮血染紅。劉松雙手用力,將船伕的屍體緩緩放倒,拖到甲板的暗處,隨後找來一個破舊的麻袋,仔細地將屍體掩蓋起來,動作迅速而熟練,彷彿這一切早已演練過無數次。
做完這一切,劉松直起身子,快速地揮了揮手,壓低聲音對身後計程車卒說道:“見機行事,千萬不能讓人察覺!”
眾人低聲領命,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敢,隨後兵分兩路,一部分朝著船艙摸去,一部分則在甲板上繼續搜尋目標。
甲板上的船伕和萬民軍士卒數量本就不多,在這十幾人的突襲之下,很快便被解決。與此同時,更多的乾軍士卒從水中鑽出,他們順著船身的繩索,奮力攀爬,水花不斷從他們身上滴落。
不過,洶湧的江水無情,也有不少乾軍士卒在攀爬過程中被浪花吞沒,或是被湍急的水流衝得無影無蹤,消失在茫茫江面上。
乾軍們的行動堪稱迅速,在這濃重霧氣的完美掩護之下,他們的身影恰似鬼魅,在兩艘貨船的甲板上快速穿行。只見他們弓著身子,腳步輕如飛燕,每一步落下都悄然無聲。
他們身上僅有一條褲衩、一件短衫以及一柄朴刀,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