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第1/2 頁)
師凜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聽到最後一個問題,他不假思索,幾乎是本能地給出答案:“還有葉詩。”
這是一個超越了葉詩認知的答案。
女生怔愣在原地,然後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向上攀爬蔓延。
她無比深刻地感受到神經病的精神暗示有多恐怖。
而糸師凜完全沒有注意到女生的異樣,他用一種非常肯定地口吻說道:“除了足球,哥哥,我還有葉詩。”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面對糸師凜的時候,葉詩總會時不時地生出愧疚。
而少年此時的陳述無疑將這份愧疚變成了負罪感。
糸師凜與其他人不一樣,無論是跡部景吾還是佐久早聖臣,亦或是隻在電話裡面聯絡過的白石藏之介,愛情對於他們而言是充實人生裡錦上添花的東西。
葉詩很清楚神經病的精神暗示不道德,但只要她不做出過分的事情,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真人戀愛遊戲。
可面對糸師凜,只要他還沒有與哥哥和好,她就是對方的全部。
揹負他人全部的期望,揹負全部的愛,那樣的重量,太沉重了。
“凜,你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葉詩捂住自己的臉,不想讓自己複雜的表情暴露給對方。
“為什麼?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就拿昨天的事情來說,在我沒有聯絡你的時候,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葉詩還不聯絡我?她在忙嗎?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她是不是忘記要給我打電話了?她是不是要拋棄我了?”
“你是這麼想的嗎?”葉詩撤開手,她已經再度穩定好自己的表情。
“……”幾乎和他昨天的心路歷程一模一樣。
“凜,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做不到任何事情都要向你通知,我也會忙到忘記回訊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也是同樣的,就像你去踢球沒必要告訴我,你完成了每日規定的計劃,看了什麼電影,當然不是說這些事情你不能告訴我,而是說,你不必做任何事情都向我報備。”
“你沒必要為了某個人而活著,冴不行,我也不行。人不應該為了某一個人而活,除非那是你自己。”
這段話太長,糸師凜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消化,他垂眸盯著眼前的大理石地磚,思索了良久後用非常複雜的眼神注視著葉詩,聲音低沉:“葉詩就是這樣嗎?”
葉詩被這樣的眼睛看得心慌,但是這一次她沒有選擇逃避,雙手緊握在一起,無比肯定地回答:“對,我只為自己活著。”
在她意識到自己沒有父母,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被拋棄呢的那一刻,她就無比清楚一點:無論是待人和藹的院長,孤兒院裡嬉戲打鬧的同伴,學校裡的同學,表面上過得去的朋友,通通都是過客,她只有自己。
她從一開始就不對人抱有信任感。
因而才會格外地和神經病合拍。
才會將大部分感情寄託在虛無縹緲的紙片人身上。
藍色監獄宣揚利己主義,她可能沒有那麼極端,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相對溫和的利己派。
“我知道了。”糸師凜低下頭好似真的聽明白了什麼。
只是有一個問題,他仍舊沒從葉詩口中得到答案。
“如果我做到了為自己而活,葉詩你就不會拋棄我嗎?”
葉詩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東西白說了,你這不是完全不懂嗎?
真做到了為自己而活,誰還會在意被別人拋棄?那個時候就應該考慮拋棄誰了。
不對,這個想法很危險!葉詩趕緊踩剎車。
她的人生交際裡面不存在拋棄這個詞。
拿過之前為佐久早準備的水杯喝了一口,葉詩潤了潤自己乾澀的嘴唇後開口:“為什麼凜一直覺得我會拋棄你?”
她大概能猜到一點原因,但還是想聽聽糸師凜自己是怎麼想的。
糸師凜垂眸思考,纖長濃密的睫羽蓋住他那綠松石般的眼眸,避開了女生的注視:“我會想葉詩是不是覺得和我交往是一件令人厭惡的事情,萬一遇到了比我更優秀的人,是不是就能夠輕易將我捨棄。”
明明擁有成為世界第一前鋒的野望,在自我認知這一塊兒卻意外的脆弱。
被放棄過一次的後遺症嚴重到了這種程度嗎?
這一次談話的核心就是不要將過多的期望放在她身上,她並不值得。
可她今天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