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貧道貧得貧血了,還添個兒砸(第1/3 頁)
怎麼什麼玩意兒都往身上招呼呢?
褚照天在想青春沒有售價,吾兒入口能不能即化這個重大問題的時候,確定化不了。要這麼玩兒,該來就來吧!他反而有了一種賬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的輕鬆。他已認識到,憑宿主給他打下的這基礎,自己不僅幫不了人,還要惹一身騷,跟每天吃多了羊腰子似的。
他費力地從王慈雪臉上拔出眼睛,轉了個向,直直看著褚穎穎。
倏然間,腦子裡空空蕩蕩一片,他晃了晃腦袋,眼裡出現了好些個褚穎穎,每個影像都是呆萌狀,傻傻笑著。他再一晃腦袋,褚穎穎又全部消散。
“寂兮寥兮——”褚照天腦海冒出一句。
時間好像突然停止,大家見他搖頭晃腦,也沒發聲。
在樓外,步虛亮明身份時,也提到這句“寂兮寥兮”。
步虛交待,他的真實身份確實不尋常。他是望舒昇仙時,帶上天去的一頭家養神驢。望舒不當值的時候,想出個門,不能駕駛公車,就騎著它閒逛遊玩。
一次,步虛送主人到紫微宮給大佬祝壽,沒留神放了個屁,紫微大帝沒說什麼,手下的北極四聖卻跳出來,指責步虛的臭氣汙染了環境,如果不嚴懲嚴打,只怕還敢上凌宵殿拉屎。這一下,拱出了眾位來賓的五味真火。望舒仙子只得忍痛割愛,答應貶他下凡。
步虛跌落在滾滾紅塵,失去了主人,成天沉溺在悲憤悲慘的百無聊賴中度日,閒得慌。
“您不明白,沒人騎了有多難受。”步虛說道。
他形容不出是怎麼個難受,眼裡流露出沒遭到奴役就不痛快的空虛和寂寞。
相當於像人類喪失了生命的價值那種頹廢吧?褚照天猜測道。是啊,他是神驢,早失去了凡驢的天性。他對天條附則的盲目忠誠和堅守遵守,就充分說明這一點。他有時候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倔強和渴望自由,多半是偽裝的。
或許他那殘留的倔性,只針對凡人。因為只有在凡間,他才有撒歡放屁的自由。
“我從沒失去過主人。失去後,這心裡空落落的。”步虛又道。有一天,他逛到八臺山一座三清觀外,見褚照天正給一群道士講解道德經。忽然聽見“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這一段,頓時共鳴,他像什麼都領悟了,卻又像什麼也沒明白,混混沌沌的。
天庭裡的多數神仙都信奉道學,連上古天神怪獸也近朱者赤,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
道德天尊是道學的著名理論家,給天庭提供了玄之又玄的理論基礎,如果天神連他的學說沒有修好,大家見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正因如此,苦了一幫神畜神獸,他們不識字啊。天神們學富五車,誰也不會把道德經之類的基礎理論掛在嘴邊,去對牛彈琴。
是以,步虛從沒聽過像褚照天這麼美妙的演講,他開竅了,混混沌沌就包括這種境界。
在罕有仙蹤人跡的荒山野嶺,居然有座道觀已算稀奇,居然還有一個認識那麼多字的凡人,讓他開竅,步虛大喜大樂,立即認定被貶的神驢和根骨奇差的褚照天是一對絕配。正當遐思神遊,卻見褚照天被那群道人拿著粗製濫造的桃木劍、拷鬼棒、朝板追打出來。
漫山遍野都是褚照天那嗚哩哇啦的哀嚎聲。
步虛把褚照天從困境中救出來。他想,既然望舒不騎自己,就讓褚照天騎吧,閒著也是閒著,誰騎都是騎。有個魚目混珠的主人,總比沒有強。這年,褚照天剛受了殘缺道人的點化,開始了覓封候、篡皇位的修煉,平常找個道觀混口飯,過得雖不好,卻充滿了理想。
一驢一人,一拍即合;一個愚鈍,一個執著的愚鈍,步虛很滿意。
他從來沒有陪同褚照天穿越過,褚照天每穿一次,他只是追蹤循跡,找一次而已。
“那些法術仙術,都是你打天庭帶來的?”褚照天又羨慕了,特關心這事。但他怕洩露秘密,朝前後看了一眼。
高福軒見褚照天停下,已帶著閔晚晴站住了。
管家在主樓門前等著,一動不敢動。
步虛如實相告,有的仙術在天庭就會,有些呢,真是觀看褚照天修煉時,漸漸領悟的。
“您知道真相了,我也不擺神驢的譜,照樣拿您當主人。您這次重生是多好的修道修德機會呀。借了宿主這殼,您有做不完的好事。這個德,比東嶽大帝的泰山還大。”
“我冤不冤啊?穿來穿去,盡為人民服務了。”
“為人民服務就是積德。修道不修德,天地一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