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道失於道(第2/3 頁)
事事仿效凡人,水朝前流的話題。
這個話題令吳六奇更是無地自容。
“我也是打亦步亦趨的仿效中,慢慢體悟到的。請各位斟酌斟酌,看我這認識對不對。即使拋開制度因素和歷史條件,人性這東西也挺脆弱。”
司馬滅南首先說出不同看法。
他認為,拋開具體的制度因素和歷史條件不談,就說不上人性到底是剛強還是脆弱,它完全是由求生慾望推動的本能。人求生本能這一個前提下,弱肉強食就成了絕對的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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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若石輕聲答道:“也是這個理兒。”但他又順著弱肉強食,問到馬敬德。
“馬大哥,你在經商,要不弱肉強食,你有沒有能力擴張再購買七十畝地?”
馬敬德的聲音在門主的左側響起:“咱們神民要跟凡人和光同塵,經商更需要像商人一樣去做了。但我認為,並不是所有經商的,搞企業的,都一定是靠弱肉強食。”
惠若石語氣一直平淡:“你能買到七十畝地,別人怎麼買不到呢?”
他沒有糾纏馬敬德是否弱肉強食了。
“我跟吳六奇熟啊。”
“和你同等條件,但跟吳大哥不熟的人,就買不到了。”惠若石簡單地說了一句。
“在人情熟不熟這一面兒,我是佔了強。有強就有弱。”馬敬德有所領悟:“我若再放縱強勢,不加自我制約,以致沒有底線,把吳局當作投資物件。吳局若失了底線,貪得無厭,連人情也不看了,以所得利益的多寡來權衡那七十畝土地批給誰,我就成了那塊弱肉。”
吳六奇道:“這就是制度因素和歷史條件下形成的風氣啊。”
惠若石道:“對,這就是咱們開始說的,不能事事仿效凡人,要像水流一直向著前方。紅塵的制度和歷史始終在一個圓圈裡打轉兒,兩三千年都在迴圈往復。那麼,我們可不可以把它看成是沒有制度因素和歷史條件的呢?”
“對呀。社會文明如川流不息,打旋兒停止,都如退步,我們停止了,就是野蠻。”
吳六奇身處官場,對揣摩領導意圖、領會上級精神很有一套,順著主旨走,不犯錯。
“在野蠻世界只有跟風、從眾、附勢,才能得以生存,凡人總以脆弱的姿態在求生。”惠若石借了一個概念作比:“這三象的本質是缺少自性,沒有自性的人性,是不是脆弱呢?”
果然,司馬滅南這貨抬槓了:“門主也信佛呀?老莊可沒提自性。”
惠若石呵呵呵呵笑道:“司馬大哥,咱可別道失於道啊。道不可名狀,我的詞兒又不夠用,只能借用了。借用來比附比附,得當了,也合於自然。所謂自然就是不用拘泥,不拘泥,才有天開地闊,才能同一化一歸一。”
吳六奇心頭一震,喃喃自語:“道失於道,道失於道。”他只覺心中閃忽,明滅不定。
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這麼明白的告誡,怎麼忘了呢?可見,修道未必是修道,而是修的念念不忘。
萬柳堂有一個多功能演出廳,若是有大型聚餐,比如婚喪宴請,把四面帷幕、背景色調一換就應景了,這裡能擺下百十張大圓桌。
履仙宮宮主姚京花像一居委會熱心的大媽,先是跟凡間的服務人員張羅布置好宴會廳。
李涵的助手,即新康創業商會秘書羅麗瓊昨天就向萬柳堂的凡人工作者宣佈過,今天只上半天班。佈置完宴會廳,她讓凡人離開,剩下的工作人員都是神民。
音響放著克萊德曼的鋼琴曲。
等各個警戒點的神民陸續到達後,姚京花跟見到親人似的,拉手,擁抱,打趣,聊天。等人坐下了,還給人端茶遞水。愣叫神民好一會兒才想起,她的工作性質就是服務呀。
王慈雪憂心忡忡地和李涵站在二樓看臺,向下面張望。
“要是放首廣場舞曲,她得領頭跳起來。”王慈雪說這話,情緒仍是鬱悶,“到底怎麼處罰我,他倆都沒說呀!我一會兒跟人喝酒,算戴罪履職嗎?”
“順應自然吧。不挨罰心裡難受?”
李涵穿了一身喜慶的大紅旗袍,略施粉黛,極是豔麗。相比之下,王慈雪的簡樸隨意,顯得灰撲撲的晦暗。
馬敬德等人通知了最後一個警戒點,就帶上這那個點的彭爺爺、柳越、倪帥一起,化身隱形一同回萬柳堂。吳六奇忽喜忽憂,總覺得門主一路上的話,是點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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