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邊城硝煙(第1/4 頁)
二月二,龍抬頭。
國主裴稷於南華宮主殿設宮宴正式款待北安候使團。
當代北安候胡寂數代就藩於南陽國北部邊境的劍閣,雖說只是侯爵,但亦相當於是當地最大的藩王,按律例,需每五年派使者進京獻貢。
今年,裴稷以許久未見北安候胡寂為由,相邀胡寂攜世子胡玉程,親自入京覲見。
胡寂父子早已穩坐殿中,當胡玉程看到緩步進入大殿的兩人,頓時間心跳加速幾分,只因他父親進京前便萬分囑咐過,別在京中闖下禍端,留人把柄。
可是他卻在大街上公然出言不遜,還得罪了奕王妃!
裴嗣一襲紫衣官袍,攜王妃上官楚越步入大殿,隨即兩人立於下首,朝裴稷行禮道:“臣裴嗣、臣婦上官楚越參見陛下。”
“奕王與王妃來了,快入座,不知王妃近日可好些了?稍後還是請朱太醫過府,再替王妃診治診治吧。”裴稷直言問道。
“近日在王府裡好吃好喝供著,身子已無大礙,有勞陛下掛心了”說罷,兩人便在胡寂父子對面落座了。
楚越眯眼瞧見胡玉程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甚至都不敢看自己,覺得有趣極了,頓時間玩心大發,便打算出言逗逗他。
“沒想到才幾日不見,世子殿下倒是安分了許多,絲毫不見那日在街上的放蕩不羈模樣了,看來這幾日在家中確實修身養性了。”楚越一本正經正色道,在外人看來,可關心人了。
可胡玉程聽了心裡苦啊,這不是在故意挖苦,讓自己難堪嗎?
可想歸想,他卻全都寫在了臉上,又給了楚越一個挖苦他的機會,於是她隨手拿起了眼前的酸棗,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看世子殿下的臉色,難不成本妃說錯了?若當真如此,趁著今日陛下與各部官員都在場,您大可以直言啊,我又沒捂著你的嘴。”
說罷,在場的六部官員紛紛捂住自己的小嘴巴,這場大戲,他們可不敢參與,誰知道王妃又挖了多大的坑,正等著人家跳下去呢。
見對面胡玉程愈發漲紅的臉,裴嗣歪了歪頭輕聲笑道:“越兒,你這話可真夠意思,他哪敢說出口?”
楚越聽罷,從果盤中拿起一顆葡萄,伸到裴嗣嘴前餵給他,直言道:“不敢說怪誰,活該他憋著唄!雖說不知者不罪,但本妃最喜歡看的,不就是這種惡人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嗎。”
不料這葡萄剛入口,差點把他直接酸走,奈何楚越心疼他的那番話,終究甜到他心坎,也還能忍罷了。
見狀,坐在胡玉程身旁的胡寂推了推兒子的手臂,他這才想起來那夜遭遇的一切,畢竟從小到大,他爹算是第一次打他打得這麼兇很。
“來重川城之前,為父與你說過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對吧?不要惹事,不要給人留下把柄!你倒好,頭一回就把上官楚越給惹急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真出息!”胡寂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怒道。
他被扇得直生疼,連忙捂著臉委屈道:“爹爹,你連他裴氏皇族都敢不放在眼裡,我只不過是得罪了一個奕王妃而已嘛。”
胡寂吹鬍子瞪眼,恨鐵不成鋼地俯視著他這個腦子想不明白的兒子,怒道:“若她只是奕王妃我會打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腦子拎不清的兒子?別忘了,她姓上官,是上官氏當代家主,此次使團交接難免要跟上官家打交道,更別提日後……”
想罷,胡玉程斟了一杯酒,隨即起身,朝楚越舉杯道:“前些時日,是胡某冒犯王妃在先,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這杯酒,先幹了!”
看他猛地灌下一杯酒,楚越心裡舒爽了不少,這畢竟是在皇宮大殿之上,適可而止她還是懂的,於是接過裴嗣早已為她斟好的酒,一口而下。
不說別的,兩人算是做到了表面上的冰釋前嫌了吧。
國主裴稷當做看不見這場小風波,舉杯笑道:“近日,北安侯攜使團遠路赴京,辛苦了,今日,寡人特地擺下這場宴席替諸位接風洗塵,還望諸位盡興,不必拘謹啊!”
胡寂聽罷,攜胡玉程起身舉杯,敬酒道:“陛下哪裡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客氣了!”
裴稷聞言笑應道:“自然。若使團的日常用度有任何需求,您儘管提便是。至於進獻貢品的交接事宜,由於事務繁瑣複雜,歸於國庫的由內務府統籌,另外,有一部分需要發往民間各地充盈庫存的,還需北安侯與上官氏商會另行接洽。”
說罷,胡寂轉頭望向楚越,笑道:“那便勞煩奕王妃了。”
楚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