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變局將起(第1/3 頁)
還記不記得楚越與裴嗣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何處呢?
當初,裴嗣帶著無越以及永安王府一眾府衛,前去刺殺西越太子柴濟容,兩人在山腳初次相見。
當時,裴嗣為了掩飾自己,曾開口道,他們先祖是從南方遷徙而來。雖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掩飾之語,卻也並未撒謊騙她。
裴氏王族的直系先祖,的的確確是穗城的世居之民。後來,初代開國之主率領民眾定鼎南部疆域,最終定都遷居重川城。
說是穗城的世居之民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整座穗城的大部分城池建造,基本上都是裴氏先祖親力親為,換句話說,這座穗城自古以來便是他們一族的領土,從未改變。
歷朝歷代的國君,都會命令各地的署官編撰當地的地理志,而如今,穗城最為完備的地理志則一直被儲存於北都南華宮的御書房之內。
各國各地的地理志,自然不會包括軍政佈防的內容,但相較於其他城池,穗城地理志的對外公示版本多了什麼內容,僅僅只有裴氏王族嫡系知曉。
那便是這座城池的地下通道。
是的,這座城池之下,建造了無數條地下暗河與密道,錯綜複雜,遍佈整座南都城池,除裴氏王族嫡系外,無人知曉。
“你是說,指使刺客潛入大牢刺殺沈瓊之人,能夠接觸到這本穗城地理志?若當真如此,他就算逃了也見不到今天午時的日頭,不管宮裡那位出於何種原因向他透露這個訊息,但他所觸及的畢竟是王室的絕密,終究是留不得的。”楚越放下手中的賬冊,沉吟道。
裴嗣從天牢回來的路上,一臉陰沉,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乘坐馬車。
“這些地下暗河與密道對於整座南都城而言至關重要,她可知曉這樣做之後要承擔的後果?”
聞言,楚越便知,若是宮裡那位此時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他鐵定不會顧及什麼尊卑倫常的道理。
從前,楚越也曾經想過,南都穗城到底有何憑恃,直到她來到穗城才知道戍衛司的存在,而時此刻,她才知道,穗城真正的秘密依託,原來是地下暗河與密道。
從他一進門,楚越便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似乎冷了幾分,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除了哄他,不還是哄他?
於是她離了書桌,拿起剩下的半壺清酒,走到他身前舉起酒壺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即笑意溫柔道:“要不,乾脆我再陪你喝幾杯,借酒消愁,你說可好?”
裴嗣原本微沉的臉瞬間破功,陰雨轉晴,看著眼前那一臉溫柔笑容的她,實在沒忍住,於是伸手奪過她手中的酒壺,放到桌面上,逼著她退到了床榻前。
楚越最終被逼的無路可退,一個踉蹌,就要倒在柔軟的床鋪之上,可裴嗣依舊怕她磕著碰著,連忙伸出雙手攬住她的細腰,一起倒了下去。
這一幕,兩人都無比熟悉,一段回憶瞬間湧上心頭,那年,在穗玉軒
裴嗣再也忍不住,輕抿雙唇,向她不斷靠近。
突然間,房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敲門聲,裴嗣頓了頓前傾的身子,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正幸災樂禍地在取笑他,還笑得極為燦爛,心中難免更為惱火,衝著門外沉聲問道:“誰啊?”
說罷,還不忘回過頭小聲嘟囔道:“誰這麼不懂事,居然在這個時候打擾!”
可偏偏那敲門聲不停,那人始終也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抬手用力地敲著房門。
裴嗣極為不甘心地後退一步,爬下床榻,走路帶風地走到門前拉開門,隨即便愣在了原地。
見裴嗣一臉疑惑的表情,楚越正想起身走過去看看,可裴嗣卻回過頭來衝著她使眼色,眼斜嘴歪極為用力地往床榻那邊看。
楚越當即懂了,於是果斷筆直地躺了回去,蓋上被子還給自己掖了掖,一套動作下來足可謂是一氣呵成。
見狀,裴嗣才憨憨笑道:“邵兒,你怎麼來了,這酒還沒醒呢,要是腳步不穩摔了可怎麼辦,我沒法子跟世伯交代啊!”
果然,是南邵!這傢伙酒還沒醒,還要來找她喝,這勝負心怎麼回事?
“嗣哥哥,上官楚越她人呢,在哪兒啊?我還要跟她一起喝,喝幾壺。”說罷,舉起手裡滿滿當當的兩壺酒,咧嘴一笑。
楚越心裡忙不迭地叫苦啊,想當初她跟海潮初相交,起碼也是打架打來的,現在這嘉定郡主算怎麼回事,她可不缺一見如故,動不動就跟自己拼酒的酒友。
裴嗣最終還是沒能攔住那個醉醺醺的丫頭,當她闖進門,看到楚越呼吸極為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