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城外四問(第1/2 頁)
話說街道之上,有一女子頭戴帷帽站在角落處,盯著北城門外,等一人歸來。
這時,身後一人估計是被身邊的路人給撞到了,直接推了她一把,女子微微轉身,見那人錦衣華服,且長相儒雅不似登徒子,便沒有驚動不遠處的扈從。
那公子哥連連致歉,她也只是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她一直遙望城外,而他卻站在她身後看著她。
驚鴻一瞥。
估計是距離近了,他依稀看到了她被帷帽遮擋住的面容。傾國傾城?絕代風華?沉魚落雁?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更不知道,僅僅這一眼,他便再也無法放下了。
女子站了許久,街道上的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她還在那裡,但是她始終沒有看到他的歸來,於是她輕輕扶了一下頭上的帷帽,默然轉身回府,她並不知道,有一人在更北的地方,等到了他。
上官府,只有白露一人跨進了府門。
重川城北城門外,依稀可見西北風沙繚繞,關隘林立,兩人站在那五百王府親衛已經離去的地方。
當裴嗣目送父親帶兵遠去,消失在眼前的時候,當他轉身之際,看到了她,那個在今日沒穿一襲紅衣的她。
他愣在原地,而她卻主動走近了他。
裴嗣啞然笑道:“上官姑娘,莫非就因為那一眼,就要在城外殺我滅口嗎?”
不知為何,在街上見到他之後,她便撇下了白露,隻身一人緩步走到了重川城北門。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你堂堂一個世子殿下,父親是南陽國唯一的親王,而且頗受陛下信重,為什麼偏偏要隻身犯險,跑到城外去追殺那個車隊?”楚越緩緩道。
他只是微微眯著眼,並無言語。
“那個車隊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有何憑恃?”楚越繼續問道。
他還是沒說話。
“世子殿下早年揚言說不再習武,要做個讀書人,但是我卻自小習武,我看得出來,你的武功底子不錯。那天在老祖宗的宴會上,你的”說到這裡,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有了些許紅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
直到現在,裴嗣的神情還是沒有絲毫動容,只是手指下意識地揉搓著手裡的馬韁。
裴嗣嘴角微微上揚,難以掩飾的欣賞之色,只是語氣依舊淡然道:“七小姐這三問,恕在下無法回答,更沒有必要回答!”
楚越聽罷,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再作糾纏,馬上轉移話題道:“那當日老祖宗壽辰呢?為了避嫌,我們上官家向來不主動邀請皇室中人,我可以理解慕容銘的不請自來,但是殿下又是為何而來呢?”
裴嗣直言道:“自然是為了給上官老祖宗祝壽。”
楚越自嘲道:“殿下是覺得楚越很好欺騙嗎?我的那位三叔以朝廷禮部尚書的身份回到府中,自然是代表朝廷的;而殿下的不請自來,自然是為了永安王府。但是,我們上官家不想牽扯進這個漩渦之中,還請殿下日後莫再作此想法!”
“在下不知,這是上官老祖宗的意思還是七小姐的意願?”裴嗣笑問道。
楚越沒有回答,徑直轉身回城。
她今日要問的已經問完,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能夠得到答案的念想,至於其中的陰謀陽略,她雖猜到幾分,但仍舊不敢再往下多想,她跟著永安王父子前來北城門,只是想要表明她的態度。
至於他問,這是老祖宗的意思還是自己的意願,她認為這並不重要,她只知道,她有義務護著這個家。
楚越回到上官家,沒有立即回錦繡齋,而是去了老祖宗的闕晨齋,總管家正扶著老人往後園走去,上官燭明見到楚越跑了過來,便讓總管家退下了。
楚越輕輕扶著老祖宗到了後園,在亭中坐了下來,上官燭明抬起頭,柔聲道:“把白露那丫頭給趕了回來,自己去哪裡逍遙了?”
“老祖宗這是什麼話?楚越過來是想問問老祖宗,若是將來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上官家迫不得已參與或者捲入了朝代紛爭,屆時又該如何自處?”楚越眨巴眨巴著眼睛,說道。
上官燭明歪著腦袋沉思了片刻,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回應道:“世間許多事都是人力無法控制的,哪怕你多番逃避,該來的它還是會來,所以啊,更多時候是形勢催人走,但切記,要做到無愧於心!”
楚越雙手撐著下巴,悠悠道:“歷代王朝的朝代更迭,最苦的始終是無辜的平民百姓,殘暴的君主動輒屠城,一旦捲入這紛爭之中便無法抽離了,雖說上官家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