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服軟懂麼(第1/1 頁)
緒飄得越來越遠,直至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才回神,忙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起身回望。
“祖母,”方敏如邁步進來後,見到她,小聲地比了個口型,問:“好些了嗎?”
洛瑜頷首,壓低聲說好多了。餘光忽地越過方敏如,看見了後腳緊趕過來的二房梁氏和兩姐妹,面上皆是一片擔憂急切。
她沒有再說話,側開位置,幾人忙過來伏在榻沿看著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暫未醒來,不便多打擾,幾人探望過後,也漸漸放下心,到了外間去坐著。
梁氏愁眉,嘆口氣道:“老夫人的病症反反覆覆,發作起來備受煎熬,我這心裡也跟著揪揪疼,只恨不能為母親替過……”說著,她一邊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勉強擠出來的一滴淚,轉向洛瑜問道:“瑜兒是幾時過來的?”
洛瑜搖頭,說忘了,“只是一大早醒來聽聞祖母犯疾,便匆匆趕過來了。”
梁氏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抿抿嘴不再多問。
洛瑜坐在椅子上,左手邊挨著祁卉圓。祁卉圓已朝她飛來好幾個眼色,示意她看對面。
對面坐著方敏如,她看起來很是憔悴,半點兒沒有了昨日在郡主府時張揚俏皮的神態。她微垂著首,彷彿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是因著擔憂衛老夫人的病情,還是昨日與那位賀郎君……
思及此,洛瑜緊忙止住思緒,告訴自己不可多想。她找了個由頭,喚祁卉圓去了明善堂外頭,見四下無人後,方才站定。
祁卉圓疑惑不已:“三嫂?怎的了?”
“卉圓,”洛瑜儘量小聲道:“昨兒在景芳園的假石後看到的畫面萬不可說出來,可知曉?”
“啊?三嫂說的是大嫂與那賀郎君的事兒麼?”
“對。卉圓,這是大嫂的私事,我們偷看本就不妥。再者,哪怕真要將此事說出來,也不該透過我們的口,而是大嫂自己說。”
洛瑜其實也有私心,她不想過多摻和進去;何況,她和祁卉圓是局外人,自然不知方敏如和賀郎君之間究竟關係如何,世子爺是被矇在鼓裡還是知情……
祁卉圓哎呀一聲忙捂住嘴,慌張道:“三嫂,那我方才一直瞧著大嫂,會不會被她發現了呀!”
“……應當沒有。”洛瑜失笑,摸摸她的腦袋,“你記著這事兒莫宣揚出去就好。”
祁卉圓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嗯!我記著了!多謝三嫂提醒。”
……
纏綿秋雨直到傍晚時分還未曾停歇。
下值後,祁凜徹沒有如往常一般久留,徑直回了府。荀青遞過來的傘他擋了擋,說不必,淋著絲雨往明善堂走。
將才走了兩步,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三弟。”
他回身望去,眉眼頓時一壓,喚道:“大哥。”
祁淮禮同樣沒有撐傘,哪怕淋在雨中,仍舊不顯狼狽,芝蘭玉樹的溫潤氣質。他三兩步走近,問道:“三弟可是也要去祖母那兒?一道走罷。”
“嗯。”
兩人沉默地走了幾步後,他的目光輕輕從祁凜徹頸側的掐痕上掠過,嗓音清雅,似關切般:“三弟自成了婚,回府的次數亦不多,仍是宿在刑部嗎?”
“不。”
祁凜徹偏頭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道:“日日。”
——日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