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第1/1 頁)
春蓮翻了個大白眼威脅道。
鄧奎當真犯難,他是個臉皮薄的老好人,開口要錢簡直要了他的命。
何況他也有廉恥心,之前自己媳婦對白家做的一樁樁事,他是沒能力阻止不了,但也知道自家理虧。
慚愧如他,早就不敢往白家去了,要是村裡遇上白老根他們,他都自覺沒臉,而且沒有欠條咋跟人要錢。
他愁啊,臉上本就不平整的五官更皺巴起來,嘆氣聲簡直要把樹上的雪都震下來。
鄧奎被鍾春蓮一把推出門外,“砰”的一聲,她使老大勁把門甩上。
被關在門外的鄧奎,尷尬彷徨糾結了許久,被凍得實在受不住後,跺跺腳往白家的方向走去。
鄧奎腳步躊躇,走一步退三步,可縱使再磨蹭,不聽話的雙腿還是走到了目的地。
白家院門多麼熟悉,曾幾何時,他和白惠生關係特別要好,他也經常串門到這,才會在危急關頭盡一把心意。
沒想到,好心辦壞事,自己家裡人給他們添了不知多少麻煩。
他的手艱難抬起,想叩門卻又停下,他腦海裡回憶起,自家婆娘幾次三番炫耀著從白家帶回來的戰利品,以及白清清被家暴男汙衊糾纏的模樣。
他的頭都抬不起來,自己又有什麼臉面去找白家人呢?
之前沒管好家裡人,現在也不是一句管不住或者不知情就能免責的。
想明白這點的他,抬起的手最終輕輕放下,步伐緩慢但堅決地轉身離開。
他心想大不了再被媳婦痛罵一頓出出氣,反正他皮糙肉厚也經得起,幾十年都習慣了,他媳婦話說得狠,也不至於讓他在雪地裡凍一晚,那可是能要人命的。
鄧奎冒著凌冽的北風折騰了一圈,身上非但沒有發熱,反而凍得身子腿腳僵硬麻木,顧不上其他,他一看到自家屋門開著便趕忙衝進去,抖掉冷意後爬到炕上取暖。
“哼,瞧你那出息樣。”鍾春蓮看不過眼。
鄧奎耷拉下耳朵,全當沒聽見,凡是他媳婦說出來的話少往心裡去,這是他的處世哲學。
“敢進門?那是把錢要回來了?”鍾春蓮眉毛一挑,不耐煩地看著自家丈夫。
鄧奎尷尬訕笑,一張粗糙的中年男人英氣臉此刻極其諂媚,“沒呢,他們家沒人在。”
尷尬找補了藉口的他,知道瞞不過去,但還是打算垂死掙扎一番。
“呵呵,”鍾春蓮太瞭解他,這個慫樣一看就知道在騙人,“真稀奇,這麼冷的天,他們一家都出去了,你說說能去哪?”
鄧奎訥訥,“是不是出去趕集了。”
“你睡糊塗了是吧,連幾月幾號是趕集日都分不清了?我看你壓根就沒去!”
鍾春蓮恨鐵不成鋼地把手裡縫著的活計往桌上一甩,“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慫的丈夫,自家的錢都要不回來,要你有什麼用!”
她深知鄧奎的脾性,對他根本沒報任何期望,她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這人估計連白家大門都沒敢踏進。
算了,這個家沒她得散,還是得靠她自己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