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郡守府裡有什麼(第1/2 頁)
外還有督護做接應,宋大人那邊也有訓練過的人手,那樊統若是當真要腳底抹油溜走,咱們定不會讓他走出三里地的。只是對方現在以龍樞郡守的身份縮在城裡、反而棘手,若我們與官家士兵起了衝突,只怕會被抓住把柄、落個罪名。”
此番返回九皋城,秦九葉的首要任務自然是查明秘方在九皋城中的情況,是以起先並未顧得上城外情況,眼下聽對方提起宋拓,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一件事來。
“我先前聽督護提起過,說當初丁渺曾以書院採買的身份私下接觸過宋大人,不知具體情形是如何?”
杜少衡愣了愣,但還是回憶片刻後說道。
“那時他自稱姓安,說是為採收編撰經書典籍用紙的原料奔走,想要私下收些秀亭碼頭附近的金絲雨竹,以此作為掩護停靠碼頭附近,藉機調換了蘇家貨船上的東西,與都城的孝寧王府私下流通。”
城北秀亭碼頭、金絲雨竹……她怎會沒想到呢?
滕狐的話猶在耳邊,萬頃化作焦土的海雲竹歷歷在目,秦九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停靠秀亭碼頭、藉機調換蘇家貨船上的貨物不假,但除此之外,那些金絲雨竹或許也不僅僅只是藉口。”
九皋每年穀雨之後便起南風,入冬後轉為北風,而秀亭碼頭落成在城北洹河河灣處,正是冬日九皋城的上風口。竹子開花常與氣候反常有關,龍樞在迎來此次雨水氾濫前方才經歷過一整個乾旱的年份,米價因此高漲不下,而待到今年正式入冬,雨水終會止歇,九皋城也將身處北風之中。
洪水滔天,竹花盛開,孤城無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熟悉。
時隔二十二年的噩夢似乎就要再次襲來,而誰也說不準,哪日才是這場夢魘的開端。
秦九葉的講述聲越發低沉,夜色不知不覺間更深,燈火熄滅後,偌大的蘇府府院一片漆黑,一切都淹沒在寂靜壓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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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曹大人不見了……”
哐噹一聲響,那前來報信的衙差被一巴掌摜在地上、瞬間吐出一口血沫來。
樊統被怒氣脹滿的麵皮青裡透紅,佈滿紅色血絲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恐怖,那種充盈全身的活力此刻化為戾氣,即使已經扇出一巴掌仍不解恨,又接連掀翻無數石臺桌椅,倒下的木架落在那金燦燦的通天柱上、砸出一道裂紋。
陰影籠罩在整個郡守府衙,使得這裡的天看著比長夜還要黑暗。
樊統環顧四周噤若寒蟬的人影,聲音陰惻惻地響起。
“曹進妻兒住的那處院子,還是當初我親自為他置下的。今日他膽敢背叛於我,想來已有所覺悟,日後也都不用回那院子了。”
龍樞郡守確實庸碌,但一個庸碌徹底之人怎可能霸佔龍樞郡守的肥差這麼多年?若非背地裡手段狠辣,早就被旁人擠了下去。他在這位子上坐了多久,手中便攥著多少人的身家把柄,若是他自己不得好活,旁人
一個犧牲品。唯有書生和他的書童還站在原地,直到一切沒了動靜,這才雙雙離去、信步月下,好似這整座郡守府衙已早早變作他們玩樂的戲臺。
壬小寒盯著地上那攤血,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
丁渺顯然知曉他在煩惱什麼,當即寬慰道。
“不是你的錯,所以不必收拾了。”
反正這城中很快便會迎來一場血腥洗禮,這一點傷痛血跡很快便無人在意了。
“那個、那個跑掉的人,之前先生讓他幫忙做了很多事,他會不會出賣先生?”
“你說曹進嗎?”丁渺略微停頓一番,似乎在腦海中搜尋對方那張市儈俗陋的臉,“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遲早會有所行動。他會知曉那些,是因為我有意讓他知曉。若他能矇混過關,我們就當無事發生,若他一五一十倒了出來,那我們便可順水推舟、反其道而行之。”
壬小寒點點頭,摳著腰間布袋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那隻布袋已經空了很久,試過那米鍋巴的口感後,什麼飴糖乾果都變得無趣起來。
他砸吧砸吧嘴、又有些出神,抬起頭的時候,發現眼前多了支竹筒,竹筒中裝著些發黃的湯汁。
“嚐嚐看。我從旁人手上買回來的,可能有些冷了。”
圓臉刀客不疑有他,拿過便一飲而盡,隨後皺起眉來。
“這是什麼?”
丁渺笑著看他面上神情,慢悠悠開口道。
“回春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