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一擠(第1/2 頁)
是。”
秦九葉瞥一眼那冰酪卻並沒有接過,那船孃果然神情有些尷尬,停頓一番後便故作四處張望的樣子,好似不經意間開口道。
“怎地不見方才那位富貴少爺?”
這花船三層何等森嚴?高全那樣一個大活人進進出出,又怎會無人察覺?
秦九葉頭也沒抬,慢條斯理地剔著盤中的骨頭。
“他有事,先走了。”
船孃聞言先是顯出驚訝的樣子,隨後湊近幾步道。
“漫漫長夜,怎可無人作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正巧外頭有位公子落了單,姑娘可願與人拼個席?權當交個朋友了……”
秦九葉心下冷笑,只道一切果然如她所料。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船孃定是一早便在暗處瞧見許秋遲離席,而且看樣子一時半刻不會回來了,這才用這兩碟冰酪做敲門磚、要往她房裡塞人呢。
受了這一整日的悶氣,多虧有這一席面的好酒好菜供她排遣,怎可任旁人橫插一道?這船孃當真會做這摳門生意,想來是自己為了銀子賣多了席位,事後又四處尋覓軟柿子來捏。只可惜她才是這摳門生意的鼻祖,怎可讓人白佔了便宜去?
想到此處,秦九葉已擺出一副義正嚴詞的姿態、剛想開口拒絕,那船孃卻已察言觀色湊了上來,壓低嗓子道。
“姑娘若是願意,我可退你一半銀錢。”
這當真是高手過招,知己知彼。
也罷。少吃幾口無妨,銀錢落袋為安。
秦九葉神情一頓,面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來。
“好說。先退銀子來。”
船孃咬咬牙,很是不情願地從隨身那鼓鼓囊囊的荷包裡掏出一早便算好的銀子遞了過去,秦九葉收了銀子,心下這才有了些平衡。
她這輩子大多數時間都在與金寶那飯桶搶吃食。論搶食的功夫,她還不信有人能拼得過她。
她對那船孃點點頭道。
“你叫人進來吧。不過這雅間也不大,我那位朋友一會興許還會回來,拼席應當也只能再加一人了。”
真是個摳門心狠的丫頭。
船孃心下暗罵,面上還得頂著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臉應著聲,轉身衝著走廊另一頭拍了拍手,片刻過後,便聽一陣腳步聲響起。
準確來說,應當是兩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分別從走廊兩頭而來,不一會便見走廊兩頭各走來兩名小廝,兩名小廝身後又各跟了一名年輕男子。
那船孃見狀也是一愣,拉過右邊那名小廝低聲問道。
“怎麼回事?”
那小廝面上委屈,藏在腰間圍佈下的手卻向那船孃隱蔽張開、露出幾顆金豆子。
“這位也是方才找上來的,只說是來尋人的,小的、小的實在不敢推拒……”
他話音未落,左側另一名小廝身後的人已往前一步,卻是個手拄藜杖、一身白衫的儒雅男子。
“我同這雅間內的姑娘算是相識,手中也有花帖,還請這位後來的小哥行個方便,莫要與我爭下去了。”
船孃聞言、剛想轉頭勸說幾句,卻見那右側小廝身後的人也往前站了一步。
“這雅間中人是我阿姊,我是她阿弟。還是請這位先生退讓一步吧。”
那是個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年,面容精緻、眉眼透著一股乖巧勁,可不知為何,眼神卻冷得厲害。
他望向那拄著藜杖的書生,再說出口的話已帶上了幾分不客氣的意味。
“先生說同我阿姊相識,我怎地從未聽她提起過?”
那書生的目光緩緩落在他身上,半晌微微一笑,瞧著明明是個老實溫和的性子,卻也半步也不肯退讓。
“許是有些親戚就是不常走動的,生疏了些也是在所難免。”
兩方僵持不下,氣氛很是不愉快。那船孃做這生意十餘年,倒也不是沒遇到過更難堪的局面,眼下沒敢貿然出聲,許是正盤算著從這兩人之間挑個面善之人下手、打個圓場,卻聽那珠簾後傳出些許動靜來。
許久不見
有人進來,雅間內的女子有些不耐煩地鑽出頭來。
“菜都要涼了,到底拼還是不拼……”
秦九葉話說到一半便愣住了。
她望向門口僵持的兩名男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便聽那兩人異口同聲道。
“是我。”
秦九葉看了看李樵、又看了看丁渺,突然覺得方才吃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