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第1/1 頁)
獲得力量後,我們幫助大儺佔領了妖族的領地,僅剩下實力大不如前的魔族沒有歸順大儺。”
“雖然大儺獲得了更大的疆域和更多的信徒,祂愈發無度地向人類奪取血肉和靈魂。”
“所以在祂的統治下,哪怕是我們修者,也算不上安全,時刻要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祭品,或是被那邪門的修煉之法徹底地毀了心智,成為只知替祂賣命的行屍走肉。”
老祖停下敘述,指骨輕敲扶手,陷入黑暗的回憶中:孩童的哭號、同族相殘的血腥……那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他隱晦地略去了對這段苦痛歲月的描述。
“後來,我們這些修者便聯合妖族,將祂分為幾份,封印了祂。我們這些老傢伙自告奮勇地守在封有祂意識的地界,時間久了,受祂的影響越發嚴重,生出了惡念。”
“近些年來,祂的封印逐漸鬆動,祂的意識又開始影響外界,逍遙宗底下的壁畫就是祂影響外界的一種方式。因為逍遙宗藏書閣的保護機制,這幅壁畫無法被人族看到,這才沒去管它,誰知道被你這瞧見了。”
“不過你們魔,尤其是你這種原身是大魔的一部分的,本身也是一種汙染,吃掉這點陳年壁畫上的汙染還不成問題。”
向繁白不自然地摸臉——逍遙宗老祖這描述,搞得她好像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總之在祂的影響和呼喚下,外面產生了新的信徒。祂越發強大,我們這些老傢伙卻在數以萬計的鎮壓歲月中受到了嚴重的汙染,哪怕是狀態較好些的我,也不知道還能撐過幾個百年。”
“我們需要新的鎮壓者,可是修界的靈氣越發稀薄,外面再難尋修至大乘期的修士。”
“在這種境況下,有人動了歪心思。”側臉的惡念又要吵嚷,老祖捏出塊人骨塞到它嘴裡,好讓自己完整地說完這些話,“也就是巫深,他意圖透過傀儡術法,人為製造出大乘期修士,便從各地蒐羅來有天賦的修士製成傀儡。”
向繁白想到了先前看到的深膚色的男修,對靈主言聽計從,沒有半點自己的思想可言。
“你看巫深現在這副樣子就知道了,他當年的計劃非但沒有成功,還給自己惹了一身騷。惡念因他忤逆天道的行徑越發猖獗,幾百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聯絡我,說自己的魂魄撐不下去了,要把肉身藏在我這,免遭惡念操控。”
“然後他就成了現在這副德性,”老祖望向目光失焦的巫深,巫深坐在地上,像一塊木頭,對外界無甚反應,“強行與惡念分割開,獨立出一個記憶混亂、魂魄有損的善魂。”
“至於巫深的惡念,它這幾百年一直打著靈主,就是巫深流傳於世的道號,打著這個名號行事。它一邊模仿巫深的行為,一邊蒐羅巫深曾經的傀儡,好為己所用。”
“把你的魂魄從萬物乾坤匣裡放出來也是這個原因。靈主這惡念脫離巫深的肉身後,形態越發接近獨立完整的魂魄,然後就把主意打到了你這個做到一半的魔族傀儡頭上。”
“魂魄從萬物乾坤匣中出來是隨機降生的,你的傀儡絲線不完整,靈主無法感應。在你被喚起有關萬物乾坤匣的記憶前,靈主它都無法準確定位你的魂魄所在。”
“巫深倒是可以,畢竟靈主沒有實體,傀儡絲用的是巫深的力量。你魂魄降生的這段時間,巫深從我這跑出去過一次,找到你之後又回來了。”
向繁白回憶起進入逍遙宗時,板車上坐著的那個一言不發的男孩,喉間發緊,只覺一張大網在很久之前便籠罩了她。
也許她的所有掙扎,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了結果。
只是她從未察覺。
頭皮發麻之際,她又聽見老祖說——
“總之,靈主導致你離開了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