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第1/1 頁)
/p>“阿青,你回去了嗎?”它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厲鬼的嚎叫,向繁白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符籙,還好端端地貼在那,尋常人或畫皮是看不到的。
“煩死了,怎的又開始哭了!”宅邸的管事聞聲趕來,臉上的橫肉因跑動而抖動不止,管事粗暴地拉開它的嘴,頭變成長條的白紙,探入喉管中。
“聲帶又長好了,看來丹藥起效了,過幾日就能換下層新皮了。”
管事欣喜地縮回脖子。
聞言,它劇烈地顫抖,手無助地揮舞著,意圖攀住管事的袖子。它腕間的傷口崩開,血浸紅了管事的袖子,喉中則發出哀求和恐懼的音節。
管事粗長的眉毛下壓,像是兩條肥厚的肉蟲子。
他重重地甩了這個沒皮人一巴掌,將後者掀翻在地,湊近惡狠狠地威脅:“下次再叫出聲,就把你的喉嚨和舌頭都卸了,明白嗎?有長好的跡象就告訴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畫皮是紙張成精,卻把人的狡詐險惡學了個十成十。
這沒皮的人應當是人,被畫皮剝了皮,不知為什麼沒死成,還被餵了丹藥續命。
向繁白在傳音符裡將此事告知處境相對安全的溫靈兒和任飛雪,兩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溫靈兒:“豈有這種事情!這丹藥又是從何處來的?”
任飛雪:“畫皮不會煉丹,又與外界隔絕,定是有歹人從中作梗,助紂為虐,恐怕就是帶這三名凡人進入靈畫之人。”
“這人當真是噁心,”溫靈兒呸了聲,又轉而告誡向繁白,“繁白,披上人皮的畫皮實力不在我和任飛雪之下,你風隱符就一直貼著,暗中保護那個凡人的性命,但別急著治好,再多佈置幾個傳送陣法。待我和任飛雪找到你那,你用陣法把那凡人帶走,我倆留下來牽制院裡的畫皮。”
任飛雪:“此行危險,你帶著那個凡人也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
向繁白結束傳音,屋裡的凡人還在哀嚎。她暗自嘆氣,在窗欞上貼了張把自己神魂榨乾才煉出來的三階窺視子符,而後將母符貼在左眼。
她繞開宅邸的主屋,輕快地在屋頂飛馳,她在這、宅邸圍牆邊的屋頂上,以及宅邸外每相隔二里的地方不停佈置低階傳送陣,直到靈力透支了兩次才收手。
佈置時,她還在在陣周圍貼了數張風隱符。
畫皮對靈氣波動敏銳,透過原來的外層紙皮將人皮剝去,為防止被替換者中途逃脫,紙皮會深入人的肌肉中,便於追蹤。那個凡人全身上下都被換了,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紙皮很難取出,所以需要任飛雪和溫靈兒解決掉換過皮的畫皮。
這凡人似乎在宅邸裡呆了很久,換了皮的畫皮也許不止一個。
宅邸裡的畫皮們勞碌奔波,夫人小姐們啜飲茶葉,家中男丁年幼的在唸書,年長的在外奔波。宅邸旁的街坊,車馬不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誰成想,這是畫中醞釀的精怪。
空有副皮囊,裡頭卻什麼也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