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醫生和警察?(第1/2 頁)
患失去自主意識,瞳孔對光反應遲鈍但尚未散大,頸動脈未捫及搏動。
消防未趕到,救護車堵在路上,艾倫沒有猶豫地從包裡抽出一支腎上腺素。
迪克已經拎著電鋸從捷達碎成蜘蛛網的車前窗探進去,小心翼翼地切割。
車門壓得太緊了,埃裡克可不是什麼纖細柔弱的體型,他的大肚腩卡在駕駛座,像一塊絕望的五花肉。
另一側的艾倫已經快速清理完埃裡克的口腔和鼻腔,從包裡掏出了急救吸氧袋。
油箱滴滴答答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電鋸爆發出的電火花讓人心驚膽戰。
艾倫和迪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在油箱爆炸前,渾身是血的埃裡克總算被兩人拔了下來,迅速抬遠。
圍觀群眾裡有人悄悄離開,有人滿不在乎地對著滿地血跡和昏迷不醒的埃裡克拍照。
“離開,快點離開那裡!”迪克衝著周圍還在拍短影片的人群大喊。
就在他一把將正在拍照的一個年輕人推到附近的草坪上後,汽車油箱已經被點燃,火光沖天,連帶著另一輛車也一起發生了二次爆炸。
人們紛紛尖叫著散開,被迪克推開的年輕人對著爆炸大喊了一聲‘酷’。
很好,今天也是十分佈魯德海文的一天。
迪克面無表情地看著草坪的主人拎著柺杖對他怒吼,老頭正喊著要去警局投訴他壓壞了草坪上嬌嫩的草。
他救下的年輕人已經跑過去近距離對著火焰拍照了。
“我想你說的是不用謝,先生。”迪克對草坪的主人翻著白眼,“投訴的時候麻煩告訴我們局長,建議把警車換福特探險者……或許下次開著價值六萬的車我才有時間注意不要壓到你的草坪。”
沒等老頭用柺杖打他的頭,他就迅速跑回了艾倫身邊。
年輕人的急救手法很熟練,看上去像個專業醫生。
迪克用力拉緊艾倫遞過來的止血帶,和艾倫配合默契地為埃裡克固定、止血。
消防車和急救車終於到達。
再不到達他都懷疑艾倫要在這裡為埃裡克現場手術了,他眼尖地看見艾倫揹包裡的綜合急救箱和一大堆他沒看清楚的裝置。
警員先生用驚詫又複雜的眼神看了艾倫一眼,心想現在搬來布魯德海文的年輕人已經如此有先見之明瞭嗎?
艾倫也瞥了一眼迪克手中的電鋸、同款腎上腺素、體溫計、一次性速冷冰袋和夾板,心想這警察挺能裝的——指他的揹包。
艾倫突然想起某人的教導,他猶豫了一下,決定抬起嘴角,露出精心設計過的弧度:“電鋸看上去不錯,在哪買的?”
迪克對著醫生鏡片背後毫無笑意的眼睛,再次狠狠噎住。
他還沒見過誰的微笑能讓他覺得冬天到了。
“……警局附近有個二手五金店,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沒有熟人介紹老闆會宰客。”
救護員已經抬著擔架過來。
艾倫手下的心肺復甦沒有停下,迪克聽見他在哼唱《stayin‘
alive》。
“我想我可以……”
“抱歉,”艾倫嘴角還是那個弧度,“我覺得不可以。”
埃裡克被抬上救護車,艾倫指令清晰說話三倍速:“中年男性,擠壓傷,動脈斷裂大量失血。左腿綁上了止血帶,已經測不到脈搏。先做氣管插管,4單位o型血,再注射一針腎上腺素。”
急救人員不自覺地開始行動起來。
慌亂中,有人問了一句,“……你是?”
“艾倫·奧斯本,一個……醫生。”今天開始實習。
艾倫臉上還帶著剛剛濺上去的血跡,神色卻始終淡定,就好像他手底下按著的不是一顆即將停跳的心臟一樣。
急救員丹尼爾·布萊曼今天第一次上崗——臨時的,因為他的老師前兩天逃離了布魯德海文。
菜雞急救員第一次跟救護車,於是遇見了實習醫生艾倫·奧斯本和菜鳥警察迪克·格雷森。
他不知道的是,之後他還會以急救員的身份和這位醫生以及這位警察打無數次交道。
艾倫抬起頭,看向遲遲沒有動作的急救員,綠眼睛裡帶著疑惑。
被醫生的綠眼睛緊緊注視著,丹尼爾小動物般的直覺感受到一種來自高階捕獵者的威脅,就好像對面的醫生下一秒就要把手術刀插進他心臟——因為他不聽話或者急救考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