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胤禩的鐲子(第1/2 頁)

次日，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巧慧匆匆走進屋子，附在若曦耳邊低語：“二小姐，八爺差人傳話，讓您去書房一趟呢。”若曦心下一驚，想必是因為昨日喝酒的事，卻也只能整了整衣衫，隨著前來傳話的小廝前往。

踏入胤禩的書房，那股熟悉的墨香與書卷氣撲面而來，卻莫名讓若曦感到一絲壓抑。胤禩正坐在書桌後，手持書卷，看似隨意，可週身散發的氣場卻透著幾分清冷，見若曦進來，他抬眸，目光在若曦臉上停留片刻，開口問道：“昨日你去哪裡了？”

若曦垂首，猶豫一瞬，如實答道：“我跟十三爺一起去喝酒了。”聲音雖輕，卻清晰可聞。

胤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如墨雲壓境，那原本溫潤的眉眼此刻透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他緊抿嘴唇，書房內的氣氛仿若結了一層冰。

若曦見狀，自知觸了他的逆鱗，便也不敢再言語，只靜靜站著，空氣裡唯有她輕淺的呼吸聲。

沉悶良久，胤禩打破寂靜，他站起身，朝若曦伸出手，聲音雖恢復了些許溫和，卻仍帶著幾分不容抗拒：“你過來。”

若曦抬眸看他一眼，依言向前，胤禩拉著她走到暖炕邊，示意她坐下，而後從袖間拿出一隻鐲子。

那鐲子色澤溫潤、雕工精細，在光線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暈，正是之前胤禩送給自己，而後被砸碎的那一隻，若曦一眼便認出，下意識地收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抬頭直視胤禩，目光誠摯且認真：“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姐姐。”

胤禩並未否認，神色複雜地點點頭：“沒錯，但這鐲子，你莫要拒絕。”

他執意要將鐲子遞向若曦，可若曦只是搖頭，語氣堅決：“你只是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若蘭而已，你若真愛姐姐，就該給她幸福，不該把這鐲子給我。”

胤禩的手僵在半空，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與無奈，緩緩收回手，把玩著鐲子，似陷入深深回憶：“我何曾沒有努力過啊……”他的聲音漸低，仿若穿過悠悠歲月，回到初見若蘭之時。

“那是春日的馬場，我初見若蘭一襲騎裝，英姿颯爽，縱馬馳騁間，髮絲飛揚，笑容明豔，她的笑容瞬間撞進了我的心，自那一眼，我便篤定，此生定要娶她為妻，費盡心機求娶，終得償所願，婚後也曾有過一段琴瑟和鳴的時光，若蘭懷了孩子更是添了幾分喜氣。

可命運弄人，自那將軍的事起，一切都變了。若蘭知曉將軍戰死沙場後，心也跟著去了，往昔的溫柔與熱情如潮水般褪去，面對我，只剩疏離與冷漠，無論我如何體貼關懷、費盡心思，若蘭總是那副淡漠模樣，仿若周身築起一道冰牆，將我隔絕在外。”

若曦不說話只靜靜地聽著：“我以為，歲月能慢慢焐熱她的心，可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那般。”

胤禩望向窗外，目光有些空洞，似在追尋著往昔與若蘭相處的點滴痕跡。轉頭看向若曦，他眼中滿是渴求：“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若曦沉吟片刻，輕聲卻篤定地說：“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姐姐只是執念太深，你若真心待她，總會打動她的。”上一世不明自己的心意，看著溫潤如玉的胤禩，是愛過，但最終他選了他的理想，這一世自己斷然不要沾染這段情，隨後平靜的開口道：“只是，我斷不能搶了自己姐姐的夫婿，這鐲子，該戴在姐姐手上才是，也唯有姐姐，才配得上您這份情誼。”

胤禩聽著若曦的話，手緊攥著鐲子，指節都泛白了，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我並非拿你當你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

若曦搖搖頭，沒再說話。

胤禩看著若曦良久，他長嘆一聲：“罷了，或許你說得對，是我執念太重，總想著從你這兒尋些慰藉，卻忘了癥結在她身上。”

他將鐲子小心收起，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眼底深處的落寞，如影隨形。

若曦看著他，心底泛起一陣酸澀，輕聲勸道：“八爺，姐姐她只是個重情之人，過往之事如此扎心。您往後多些耐心，多陪陪她，莫要再提從前傷心事，說不定哪天，她便能釋懷了。”

胤禩微微頷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但願如此吧，這些年，我也累了，可又割捨不下，總歸要再試試的。”言罷，他起身踱步至窗前，負手而立，身影被陽光勾勒出一道寂寥的輪廓。

若曦默默起身，行了個禮：“八爺，那若曦便先告退了。”說罷，悄然退出書房，留下胤禩獨自沉浸在往昔與未來交織的複雜思緒之中，那暖炕上還殘留著若曦坐過的餘溫，可他的心，卻依舊在為若蘭的冷漠而寒意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