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第2/2 頁)

日柔和氣場。

萬物雙手被蠕動纏繞著的鐵鏈鎖住、任憑其宰割絕望間，一聲雷鳴橫空而來、為其斬斷束縛、更將她護在身後。

“師尊！你為什麼……！”

被黑色時刻散出冤魂哀鳴修力包裹著的戴行、在雷鳴聲後像是大夢初醒般顫動兩下，對著可望不可及的萬物張開形似黑洞的嘴巴、雙目赤紅流出兩行血淚，而後消散在不斷飄落的白雪中。

一時間，天地間仿若從未發生過任何事，雪落在腹間傷痕處，萬物抿著嘴唇、臉色發白蹲坐在地上，眼前那道雷鳴化作白色人形，隨手一揮擬作雪衣，旋即轉身撿起被丟在一側的簪子替她釵好髻發。

“嘖、真是沒想到，他們動作竟然那麼快……”

“你是誰？”

剛豎起的警惕心被對方輕鬆瓦解，萬物抬頭望著臉上生出幾絲冷汗的男子；對方眨巴著眼睛、許久才舒緩凝固一團的眉毛，一屁股坐在她對面，說道。

“剛才那麼危險的人、你能柔情蜜意同他纏綿許久，現在我這個好人來救你，你偏偏又生出戒備，真是讓人心寒的。”

“那不是師尊……”萬物低下頭，摸著他留在頸肩處的紅色傷痕。

眼前人搖著頭、嘆了口氣，“我叫墜可歡，先前見過的。”

“何時見過？”

“我就是‘第四神器——造化’。”

見萬物呆愣的神情，他眼中閃爍著星火、鄭重其事的拍著自己的心處說道，“你也喊我誕生在人道後的名號吧，我是——墜可歡。”

“墜可歡？”

“是啊。”

跟前兒滿臉挫敗感的姑娘如舊的魂不守舍，墜可歡輕輕打了個響指，轉而雙指併攏在萬物眼前劃過，勾勒出點點亮光，那第一神器的神識便出現在他手中；萬物見著趕忙伸手去撈回，可被對方輕輕抵住額頭。

“怎麼，我與我大哥的見面你也要干預？”墜可歡笑著把玩手中的神識，“大哥說，你把它的身體弄丟了，倒是也不在乎，就是日日夜夜看著你、愈發憔悴，覺得……罪有應得？”

“嘖。”

“唉，別生氣，前半句是對的，後半句是我逗你的。”

“既然是你們同流合汙的，那就還給你吧。”萬物欲起身反被墜可歡一把拉下。

墜可歡攤開手掌將第一神器神識所散出的神道修力轉化許多，盡數拋入萬物體內，為其療愈著被不速之客師尊加重的傷痕，他見著她帶著些許脆弱的神情，微微感嘆道。

“雖然我來見你的主要原因是被大哥喚醒了、覺得好奇，但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便知你我本是一類。”

“我可不是誕生在神道、本以為你在萬鄉村許久，會變得謙虛些，神道傲慢果真是刻到骨子裡的。”萬物將頭轉向另側，不去對上他灼灼目光。

“嘖，是誰給你塑造的刻板印象？再說了，我說這話、你可並沒有不開心，或者我也沒有對你造成何種損失、難道不是麼？”墜可歡釋放完縫縫補補的修力、驟然虛弱許多，他向後一倒癱在地面上，伸手撐著腦袋、大氣一出又道。

“我們，既不是神器也算是來路不明；神識是什麼的、是由最為純粹的神道力量凝練而成，可我現在墜入人間許久，再加上擺脫了控制、再加上在這處人間仙境呆的久了，自然難以依靠神道修力，如今，我也是人道修力作‘主’組成的。”

萬物動了動喉嚨。

一片桃花瓣大的雪落在她睫毛上，她眨眨眼睛看向墜可歡，疑惑著又聽他繼續說著。

“最純粹的修力，自然是經不起混雜波折的，若是遇到相沖突的力量就會被衝撞乃至消散，這是個致命弱點，而且消散之後再無復甦的可能，不像人、魔、神，或有一個實際存在的物質載體。”

寂靜之地，無聊的很。

墜可歡伸手掏了一把碎雪，在掌心中不斷搓揉著，對比著萬物的樣子，小心翼翼捏掐良久，“你受傷了，一部分原因是內在的修力運作迴圈本就不牢固，換句話說，就像是……‘護城牆’破了，可到底是怎麼破的，看得出來，是人道積攢了許久未消散地亡魂怨氣。”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

“嘖，真是小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