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2 頁)
沈姝然一夜未眠,感覺心一陣一陣的抽疼。而另一邊的謝卿時則在藥物的催動下,整個身體像螞蟻咬食般,頭上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掉落在水中,蕩起漣漪。
時光匆匆,轉眼間便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時分。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落在幽靜的院落裡,然而這寧靜的氛圍卻越發凸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之感。
在這間略顯昏暗的房間裡,謝卿時正半躺在那張陳舊的床榻之上。
他的目光有些迷離地凝視著手中緊握著的那枚簪子,彷彿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這枚簪子,承載著他無數的思念和眷戀,成為了此刻他心中唯一能夠依靠的寄託之物。
回想起前塵往事,謝卿時不禁黯然神傷。這一世,命運弄人,沈姝然已經嫁作他人婦。
每每想到此處,嫉妒之情如熊熊烈火燃燒起來,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可是,歷經了兩世的滄桑變遷,謝卿時內心深處對於沈姝然的那份愛意大過愧疚。
儘管他們之間有著太多無法言說的,但他深知自己對她的虧欠實在太多太多。這份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鎖,時刻壓在他的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
“侯爺,您可好些了?”伴隨著這關切的問候聲傳來,謝卿時恍然回過神來。他抬眸望去,只見那扇緊閉的房門正被緩緩地輕輕推開。
是虞老,在其身後還緊跟著一名小廝,那小廝雙手穩穩地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來,快將這碗藥喝了!如此一來,你體內的毒便能暫且得到壓制。”虞老一臉關切地說道。
只見那碗中藥水呈現出深褐色,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謝卿時毫不猶豫地接過碗,一飲而盡。
喝完藥後,虞老接著說道:“老夫曾在一本罕見的野史當中偶然瞥見過有關此類毒的原料記載。此次,老夫決定獨自一人前去探尋解毒之法,希望侯爺能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等待老夫歸來。”
謝卿時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鑠的虞老,心中滿是感激之情,緩緩開口道:“您一直以來都是家父最為器重和得意的軍師,此番更是勞煩您親自出馬,實在是讓晚輩愧疚不已。”
虞老輕輕搖了搖頭,嘆氣道:“侯爺生前一心為國、捨生忘死,最終不幸為國捐軀。 而他臨行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老夫務必替他好生照料於你。可老夫終究還是沒能盡善盡美,不僅未能護得你周全,甚至連這該死的毒都無法幫你解去,實在是有愧於侯爺啊!”說到此處,虞老不禁面露慚色。
謝卿時聽了這番話,眼眶漸漸溼潤起來,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說:“父親一生都致力於為國為民謀福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然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後面的話語,謝卿時再也說不下去,因為他深知自己與父親相比,相差甚遠。
沈姝然在床上躺了許久之後,終於感覺到身體狀況好了很多。
傍晚時分,天邊泛起一抹絢麗的晚霞,她慢慢地下了床,雙腳接觸到地面時,還有些微微發軟,但已經能夠站穩了。
布林自始至終都守在她的身旁,未曾離開半步。
看到沈姝然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他心中那塊沉重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姐姐,真的不需要請大夫來瞧瞧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布林滿臉關切地詢問道,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沈姝然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沒事的,只是偶爾會有心悸之感罷了,休息休息就會緩過來的。”
接著,沈姝然突然話鋒一轉,神情變得十分認真,對布林說道:“殿下,既然如此,那我便將您母親病逝的真相告訴您吧。但作為交換條件,希望您能坦誠相告,告訴我您究竟有何事瞞著我。”
聽到這話,布林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後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立刻回應沈姝然的要求。
見此情形,沈姝然再次開口勸說道:“殿下啊,如今咱們同在這一個院子裡生活,若您始終對我們隱瞞重要之事,那日後彼此之間又怎能建立起真正的信任呢?”
這時,布林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沈姝然,表情嚴肅而堅定地道:“我向你保證,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可是,殿下,如果彼此之間存有秘密,那麼我的後背又怎能安心地交予您呢?”沈姝然微微蹙著眉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面前的布林,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和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