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豆花(第2/3 頁)

只見人在前頭飛，磨在後面追。

&esp;&esp;一頓操作下來，洛明晨只覺得天旋地轉，像是看見了太奶。

&esp;&esp;在洛明晨坐著回魂的時候，洛景鳶已經過濾好開始熬煮豆漿了。

&esp;&esp;還不忘嘲諷他一句“好弱”。

&esp;&esp;報復心重如洛景鳶，他小時候嘲笑弟弟推磨沒自己快，就是在一旁笑他“好柔弱”。

&esp;&esp;時隔經年沒想到這句話，能暗暗戳傷他自己。

&esp;&esp;看著眼前做好的甜豆花灑上了糖漿，他內心其實是拒絕的。當初他們家其實賣的是鹹豆花，放致死量辣椒的那種，深受當地人喜愛。

&esp;&esp;只是洛景鳶吃不了辣，喜歡吃甜口的，母親會單獨做一份放白糖的給他。

&esp;&esp;洛景鳶抽走他手中的甜豆花，給他遞了一份紅油辣椒的鹹豆花，蔥花香菜的噴香撲鼻，他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也不注重繁文縟節了，端起來就喝。

&esp;&esp;洛景鳶思索片刻，也如兒時那般，坐在了他的身旁。

&esp;&esp;“要是有油條就好。”

&esp;&esp;說罷洛景鳶一招手，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偶慢慢悠悠地走上前來，捧著一大兜油紙包著的東西。

&esp;&esp;開啟一看是熱乎的油條，還有炸得金光酥脆的蔥花餅。

&esp;&esp;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弟弟居然有如此貼心的一面，果然對小情人就是不一樣。

&esp;&esp;他狼吞虎嚥地吃著油條，喝了一碗又一碗豆腐花，他們做的一大鍋豆花，基本上都被他喝光了，一頓飯他吃了五根油條、六塊餅子和一鍋豆花。

&esp;&esp;洛明晨尷尬地笑了笑，“老毛病了，餓過勁了就容易這樣。”

&esp;&esp;從他起床開始算，只要少吃一頓飯，下一頓他就容易吃好幾天的量。

&esp;&esp;在他們很小的時候，當時母親還沒有賣豆花，她什麼也不會，只能靠跳大神忽悠人過日子。兒不嫌母貧，他們跟著母親混三天餓九頓。

&esp;&esp;和叫飯花子搶窩窩頭，看著富人家的狗飯流口水都是常態。

&esp;&esp;他們孃親安溪雨，教育他們雖然他們窮，但是也是有骨氣有尊嚴的人，不能去吃嗟來食。他當初就在想，為什麼孃親一點也不怕餓，現在回想起來，原來是她早就辟穀了。

&esp;&esp;他知道安溪雨是害怕他們遇到拐賣的人販子，但好在他們運氣好，村民們都很樸實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他們兩餓肚子，有時候也會施捨給他們吃食。他就走街串巷，帶著弟弟去討嗟來之食。

&esp;&esp;有時候給得少，他就只吃一點，說自己飽了，剩下的都給弟弟。給得多他就狼吞虎嚥，把自己吃得滾瓜溜圓，因為他不知道下一頓什麼時候能吃飽。

&esp;&esp;他吃著碗底的豆花，回顧著從前，頓時覺得現在能吃飽的日子其實還挺幸福。

&esp;&esp;只是洛景鳶盯著手中的半碗豆花，神情變得複雜。他見洛明晨盯著自己兩眼放光，便把豆花給他。

&esp;&esp;“你吃吧。”

&esp;&esp;洛明晨興高采烈地接過豆花，只聽見洛景鳶微弱的聲音。

&esp;&esp;“對不起。”

&esp;&esp;洛明晨下意識的回答：“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總算吃得飽了，不是嗎？”

&esp;&esp;“而且你內疚什麼，不都該怪……”

&esp;&esp;“怪誰？”

&esp;&esp;怪他們老孃只會生小孩不會養小孩，完全不知道小孩一週不吃飯，是容易餓死的。

&esp;&esp;他愣在了原地，他差點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路小水，他應該不知道這麼多。

&esp;&esp;“怪我老爹，抽菸喝酒打麻將，把家裡的盤纏都輸光了，害得我和弟弟妹妹只能喝西北風過日子。”

&esp;&esp;洛明晨心虛地瞥過臉，假裝不知道。

&esp;&esp;“嗯。”洛景鳶也瞥過臉，不看著對方，他手捏得很緊，指甲都陷進肉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