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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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朝坊後院正中有一方圓池，陸禮坐於二樓的窗檻上，看著池中搖盪的蓮葉，百無聊賴地聽著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咿呀歌聲。

&esp;&esp;樓下長廊兩名抱著琵琶的歌女緩步穿過，交談聲並著婉轉的歌聲入了他的耳。

&esp;&esp;“……畫姐姐沒說。但嬤嬤說她一教就會，沒有半點扭捏，那勾人的神態不一般，定是自小被調教。”

&esp;&esp;“畫姐姐說她還是被那帶她來的男人從別人那買來的，對了！畫姐姐還說她兒時便被她爹賣掉了。”

&esp;&esp;“八成也是賣到了像我們這樣的風月之地。”

&esp;&esp;“哎，別說她了，我們哪個是願意來這種鬼地方的。”

&esp;&esp;“但是被人賣了又賣。換作是我早就去尋死了。”

&esp;&esp;歌女越走越遠，陸禮的耳邊只剩那逐漸變得悽婉的歌聲。

&esp;&esp;“公子。”

&esp;&esp;魏小莊推開房門，陸禮也望了過來。

&esp;&esp;“趙姨說你在這裡等我。”

&esp;&esp;陸禮跳下窗臺，“學好了？”

&esp;&esp;魏小莊點了點頭，她學得那些並不難。

&esp;&esp;“公子要看看嗎？”

&esp;&esp;陸禮不語，只是朝她靠近，負手站定在她身前，垂眸看著她。

&esp;&esp;魏小莊對上他的目光，眼眸瑩潤，已不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esp;&esp;“先前還那般不情願，這下怎麼像個沒事人了？”

&esp;&esp;魏小莊動了動眼珠子，訥訥地找藉口：“小莊是想配合公子演戲。”她覺得如若說了緣由，他也只會認為這是她博取憐愛的手段，那她又何必去揭自己的傷疤。

&esp;&esp;陸禮眉梢微挑，似乎是看出她的謊言，定定看著她。

&esp;&esp;魏小莊不想他懷疑，正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esp;&esp;悠長歌聲恰時響起，慼慼哀哀，擾人心亂。

&esp;&esp;陸禮顯然不喜歡，皺了皺眉。

&esp;&esp;“公子……”

&esp;&esp;“罷了。”他不耐道：“走吧，我乏了。”

&esp;&esp;“是。”

&esp;&esp;回去的路上，魏小莊兩手搭在膝上坐著，側頭看著沿路的街景。

&esp;&esp;雖已過子時，但街上還有不少人。

&esp;&esp;陸禮究竟要她做什麼呢？危不危險？

&esp;&esp;她沒有察覺到那時不時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專注地看著外頭，想著這事。

&esp;&esp;她悄悄看向陸禮，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她暗想，若是遇上什麼危險，她就只能跑了。

&esp;&esp;春朝坊到他們所在的客棧有些遠。

&esp;&esp;有些學累的魏小莊在馬車的搖動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沒忍住歪頭睡著了。

&esp;&esp;魏小莊靠在車壁上，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安靜的樣子，看著乖順討喜。

&esp;&esp;魏小莊睡得並不深。也不知是不是夢，她彷彿聽到陸禮低低笑語：“我若真不要你了，你想必也會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esp;&esp;她在心裡應了聲。隨後便感覺自己靠在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esp;&esp;她累得沒有睜開眼，反倒睡得更深了。

&esp;&esp;等到了客棧，她便被陸禮推醒，睜眼時，陸禮已經下了車。

&esp;&esp;翌日下午，魏小莊獨自一人去春朝坊。

&esp;&esp;出門前，陸禮給了她一張字條，讓她自己想辦法暗中交給李沐。接著不忘調侃，“上回你該偷聽到了他是何人。”隨後又笑看著有些難堪羞窘的魏小莊，“這字條的內容，你想看也可以看。”

&esp;&esp;魏小莊當即搖頭如撥浪鼓。

&esp;&esp;看著手心的字條，她小心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