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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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下地獄之前，她說：“……我想看日出。”

&esp;&esp;當年的日出，她還想再看一次。

&esp;&esp;過了好久，傑內西斯才說，好，他帶她去看日出，但她不能睡著。

&esp;&esp;傑內西斯忽然變得極好說話。兩人一起等日出的期間，她靠在他懷裡，每次開口說傑內西斯，他都會低低地應一聲，然後將她抱得更緊。

&esp;&esp;可是她已經不覺得冷了。

&esp;&esp;冷得人好像是傑內西斯。他呼吸急促，好像快死了。她想安慰他，說日出馬上就要來了。可是後來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安靜地將腦袋靠在傑內西斯胸口。

&esp;&esp;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敲窗戶的聲音。

&esp;&esp;咚——

&esp;&esp;咚——

&esp;&esp;咚。

&esp;&esp;這是三人小時候的暗號——集合時，用蘋果核敲窗戶三下。

&esp;&esp;她在熟悉的屋子裡睜開眼睛。黎明時分，窗戶外面的世界靜悄悄的。她下了床，走出房門，十歲的安吉爾站在不遠處，朝她揮了揮手。

&esp;&esp;但是她左右張望了一陣，沒有看到傑內西斯的身影。

&esp;&esp;只有她和安吉爾。

&esp;&esp;只有他們倆人。

&esp;&esp;那個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esp;&esp;安吉爾向她比出口型：走吧。

&esp;&esp;萬籟俱靜的世界籠罩著柔軟的晨霧，他牽起她的手。地平線浮現出熹微的光，如水痕一般氤氳開來。

&esp;&esp;……

&esp;&esp;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去海邊看日出。

&esp;&esp;……

&esp;&esp;荷蘭德找到傑內西斯時，他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esp;&esp;他懷裡的身影早就沒有氣息了，但他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點。天際破曉，金色的光芒漫溢位來，勾勒出群山的輪廓時，他突然啞聲開口：“……是日出。”

&esp;&esp;傑內西斯說：“快看，是日出。”

&esp;&esp;溫柔到近乎詭異的語氣，讓荷蘭德寒毛倒豎。

&esp;&esp;“是日出啊。”他對懷裡的屍體說，“你不是想看日出嗎？”

&esp;&esp;這麼重複幾次後，依然沒有得到回應。傑內西斯低下頭，黑色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那股畏寒般的顫抖漸漸從翅膀蔓延到肩膀，然後又從肩膀蔓延到全身。

&esp;&esp;荷蘭德看著那個身影彎下腰，如同折翼的雀鳥一樣，好像再也飛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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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和他記憶中一樣茂盛的綠意。

&esp;&esp;雜草從地縫裡鑽出來，青苔攀附在廢墟上。生鏽的電纜和藤蔓交纏在一起，建造魔晄爐時留下的破銅爛鐵隨處可見，就像許久無人打理的庭院一般，蔓生的植被只讓周圍的景色顯得更加荒涼凋敝。

&esp;&esp;時隔多年回到這裡，一切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esp;&esp;“快看，克勞德。”扎克斯熄了引擎，對身邊的金髮少年說，“這是我的故鄉。”

&esp;&esp;坐在副駕駛的身影垂著頭，彷彿睡著了一般毫無動靜。

&esp;&esp;扎克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手揉了一把克勞德的頭髮。

&esp;&esp;“歡迎來到貢加加。”

&esp;&esp;帶著克勞德四處躲避神羅追殺的這幾個月，他已經習慣了自問自答。

&esp;&esp;薩菲羅斯對尼布林海姆進行屠殺時，兩人也在現場。克勞德在魔晄爐裡給了薩菲羅斯致命的一擊，在那之後兩人失去意識，被事後處理現場的寶條撿了回去，關在地下的實驗室。

&esp;&esp;後來，扎克斯帶著克勞德一起從寶條的實驗室逃了出去。但那時的克勞德已經魔晄中毒，成了對外界毫無反應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