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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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說——”傑內西斯依然沒在看她。他專心地欣賞著走廊盡頭的劣質油畫。“你可以打回來。”

&esp;&esp;說得她好像能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去似的。

&esp;&esp;見她沒反應，傑內西斯瞄了她一眼，然後又瞄了她一眼。

&esp;&esp;“哦。”她說，“我接受你的道歉。”

&esp;&esp;對於這輩子從沒道歉過的傑內西斯來說，這估計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esp;&esp;傑內西斯轉回頭，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就這？

&esp;&esp;他低頭看她，她抬頭看他。

&esp;&esp;周圍的公寓裡傳來輕微走動的聲音。如果有人此刻推開門，在這個普通公寓的走廊裡見到神羅大名鼎鼎的兩位1st，明天的八卦週刊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頭條。

&esp;&esp;“……好了好了我原諒你。”她抬起手拍拍傑內西斯的肩膀，笑眯眯地說：“我得去上班啦，回見。”

&esp;&esp;電梯門在身後關上時，她清楚地聽見安吉爾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esp;&esp;——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esp;&esp;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昨天也是這麼和薩菲羅斯說的。

&esp;&esp;她昨晚拉著人聊了半宿，薩菲羅斯意外是個絕佳的聽眾。他對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因此對論斷他人的人生也毫無興趣。她覺得自己就像和神仙分享煩惱的凡人一樣，因為聆聽自己心聲的是超乎世間常理的存在，心態反而變得無比坦然。

&esp;&esp;她很確定，世上沒有幾人比薩菲羅斯更適合保守秘密。

&esp;&esp;他是堡壘，是銅牆鐵壁，是無法攀登的高峰，同時也是最可靠的盟友。

&esp;&esp;從小到大，傑內西斯其實明裡暗裡拒絕過她很多次。

&esp;&esp;她看完奇怪的童話書，在蘋果樹下莊重地握住傑內西斯的手，語氣堅定地告訴他，她以後一定會讓他幸福，每天都過上快樂的生活。他無語地抽回手，讓她不要說蠢話。

&esp;&esp;她整天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傑內西斯身後，村民們都看在眼裡。像所有不懂得小孩子也需要邊界感的大人一樣，他們經常拿這件事打趣傑內西斯。

&esp;&esp;那些人的提問並無惡意，揶揄的語氣是出自喜愛，這些事她都知道。

&esp;&esp;這些事她都知道。

&esp;&esp;稍微長大了一點後，村民們會開玩笑問傑內西斯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成家。

&esp;&esp;用村民們的話來說，傑內西斯是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少爺，生來便享有一切。他的父母什麼都替他安排好了，確保他能一生無虞。

&esp;&esp;她知道她在傑內西斯眼裡象徵什麼。

&esp;&esp;所以當那些人問傑內西斯，有沒有喜歡的人，他回答說沒有，她並不覺得失落。

&esp;&esp;村裡的大人總是覺得傑內西斯只是在嘴硬，並不氣餒。於是她也或間接或直接地，聽了很多次傑內西斯對她的否定。

&esp;&esp;有一次，村民們拿這件事開玩笑的時候被吉利安聽見了。她的古代敘事詩，她雖然不懂吸引力在哪，但她喜歡傑內西斯眼中的光，像陽光下的大海，像盛夏不落的夕陽一樣，煜煜生輝的那種光。

&esp;&esp;傑內西斯的父母在她身上寄託了錯誤的期待。傑內西斯懷揣著小小的火種，任誰都無法撲滅它的光芒。

&esp;&esp;將那種光芒圍囤在小小的村子裡，太浪費了。

&esp;&esp;那麼美麗的、羽毛緋紅的鳥，哪怕只是短暫地在手心裡停留過，就已經很好了。

&esp;&esp;但是傑內西斯走的那一天，他的父母哭得好傷心，傷心得好像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一樣。

&esp;&esp;傷心得好像，他們終於要將偷來的十幾年時光全部還回去了一樣。

&esp;&esp;她讀過很多童話書，所以這種情節她熟。如果傑內西斯是一隻鳥，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被神明放到了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