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第1/1 頁)
,這玉是你家人留給你的?”
“嗯。”
暖玉瓊琚,慧而有靈。
這枚暖玉,是他出生時候,父皇賞賜給他的,他從生之時,就一直戴著,約莫有了二十年。
李挽朝聽到是家人留給他的玉時,想來溫沉說他以前祖上富過,是真的,不是唬弄人的。
她嘆道:“只是可惜,這好好的玉怎麼就碎成了這個樣子。”
溫沉面色如常,淡聲道:“失手打碎的。”
說罷,也沒再繼續就這件事說下去,拿回玉佩,隨手丟進了櫃子之中。
兩人沒再說話,天色已晚,洗漱完就先後上了床。
這一夜,李挽朝睡得並不怎麼安寧,一會夢到李弘遠,一會又夢到那被傷得血肉模糊的女子,他們兩人,渾身浴血,就像是怪物一樣纏住了她。轉眼間,她又夢到了那個被綁在刑臺上的人成了她,板子如雨點一樣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口中不停呢喃,在黑夜中似在啜泣,身上被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浸溼。
溫沉覺輕,很快就被李挽朝弄醒了。
他藉著窗外照進的月光,看到了睡夢中的她,不安又害怕。
他實在聽不清李挽朝口中在低喃著些什麼,直到耳朵貼得很近,才聽到她在說,“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溫沉聽出了她的害怕恐懼。
他覺得好笑,也忍不住笑。
她的膽子怎麼比兔子還要小,捱打的又不是她,板子又沒打到她的身上,怎麼就怕成了這個樣子呢。
竟連晚上都跟著做了噩夢。
溫沉不禁想到了別處,若等哪天她被打了一板子,豈不是要哭天搶地。
不過也不大可能,若真出了事,他想,她只會跪得比誰都快一些。
她怕疼,膽子小,更不會惹事,讓自己置於捱打的境地。
畢竟從前的時候他和李弘遠起個爭執,她都會說他一頓。
就在溫沉神思神遊之際,李挽朝被噩夢驚醒過來,結果一睜眼發現溫沉貼在她旁邊。
她口中的呢喃已經停止,只剩下了大口大口的喘息聲。
溫沉從來沒有主動貼她這麼近過,若是細細品來,深更半夜,一眼醒來看到有人近在咫尺,那應當是害怕至極的。
可李挽朝此刻若像飄零的浮木,上下不定,尋不得安寧,驚醒後看到眼前人,沒有害怕,沒有驚懼,反倒像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環上了溫沉的脖子。
環得很緊,很緊……
“沉郎……”
李挽朝沉浸在害怕之中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但溫沉卻有種偷窺被發現的心虛,他被她摟得都快喘不上氣了,想扒開她的手,卻又死活扒不開。
李挽朝抱著他,還在不停地說著,“我怕,我怕......”
多可憐啊。
聽聽,多可憐啊。
溫沉嘆了口氣,坐起了身把她抱在了自己身上,就跟哄小孩似的哄她,他捏著袖口擦去她額上的汗,而後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朝娘,別怕,我在。”
朝娘,別怕,我在。
深夜中,他的聲音聽著比白日還要低磁,帶著股莫名叫人心安的味道,就這樣,她被他抱在懷裡,抓著他的衣袖重新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