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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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越快越好。”

&esp;&esp;隨著夢境之主的聲音響起，他們面前的空間飛快扭曲變形，四面厚重的高牆拔地而起，形成一個狹小密閉的正方形空間，將伽勒關在裡面，牆內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桌面上擺著本漫畫書，與伽勒相對的牆壁上則鑲嵌著一臺電視。

&esp;&esp;夢境之主的話語從牆外傳來，因在傳播過程中被牆壁阻隔而顯得模糊不清：“一定要儘快……這場夢……能持續到牆堅持不住倒塌的一刻。”

&esp;&esp;伽勒精神一震，恍然間彷彿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人牙酸的擠壓聲，就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正緊握成拳、從牆外向內施加壓力，想要將這四面牆碾成齏粉。他沒有多想，而是迅速拉開椅子坐下，同時伸手翻開他面前的漫畫書。

&esp;&esp;這一卷劇情接著他之前看過的上一卷。漫畫中，命運之主為了解決地獄之門引發的災難前往哥譚，蝙蝠俠則調查出罪魁禍首名叫山姆·哈瑟維。山姆想要利用惡魔毀滅地球，他這麼做的緣由在他的父親，西蒙·哈瑟維——一個頭腦聰穎、有著出色的魔法天賦，卻在二十歲生日那天弒父，然後在各方抓捕下逃竄了整整四十二年，並且在這四十二年中直接或間接殺死三位數智慧生物的連環殺手。

&esp;&esp; 然後，夢就醒了。

&esp;&esp;西蒙·哈瑟維這個名字甫一從人物對話中登場, 伽勒立刻集中了注意力。他或許受限於年齡，對這個世上很多事物的執行規律不甚瞭解，但他熟悉漫畫、熟悉故事，一個合格的故事當中永遠不會出現沒有用處的角色, 而在一個主人公明確的故事線中, 就連人物關係通常也是圍繞主角佈置的。

&esp;&esp;所以開啟地獄之門的山姆·哈瑟維絕不會在一段被‘編輯部’篩選出的情節中, 無緣無故地提到他的父親。哪怕他們父子關係和睦，哪怕山姆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但只要不涉及到主線, 這條設定對‘編輯部’、對看到這段故事的讀者而言就毫無意義。

&esp;&esp;反過來說, 當西蒙·哈瑟維在此處被提到以後，他就在‘編輯部’和‘讀者’心中擁有了存在感，將或早或晚視需求得到一段‘展開描述’。

&esp;&esp;伽勒思索這些內容只花費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一目十行，視線掃過畫師用一整頁畫面著重描繪的、矗立在鐵鏽色月光下的地獄之門和那些面目猙獰醜陋的惡魔，還有在城市荒野上逐漸堆積起的屍體與蜿蜒滲入草地的血跡，這些用於渲染殘酷大場面的特寫沒能激起他內心太多的波動。

&esp;&esp;伽勒無動於衷地往下翻了一頁。他手指捻過紙頁邊緣時，聽見夢境之主為他樹立的四道高牆之外傳來了淒厲的呼號聲, 如同他正置身於一場人力無法匹敵的狂風暴雪中, 但牆內卻依然溫暖安定，柔和的燈光照亮了光滑的彩色銅版紙, 映出上面屬於‘20歲的西蒙·哈瑟維’的年輕面孔。

&esp;&esp;漫畫竟然這麼快就透過插敘講到了西蒙·哈瑟維的過去。

&esp;&esp;伽勒心中略有些驚訝——這意味著西蒙在這段故事裡、在構築故事的‘編輯部’眼中是個重要角色。插敘則是透過兒子山姆的講述來引出的：

&esp;&esp;【我的父親西蒙·哈瑟維生在一個可怕的家庭。我的祖父、我父親的父親，是個貨真價實的瘋狂之人，他愚昧、反智、殘暴，彷彿一顆寄生在我父親身上的腫瘤, 時刻從他身上汲取養分。】

&esp;&esp;漫畫裡, 不到20歲的西蒙顯得格外消瘦，他像一顆高而彎曲的植物, 凹陷的臉頰上是張唇角深深下沉的嘴，棕褐色的眼睛向外凸起，閃爍著某種令人不安的神經質的光。他的父親則彷彿是個老邁的龐然巨物，身軀裹在古老厚重的大衣裡，滿臉褶皺、神情陰沉。這兩個一看就不正常的角色分列在左右兩個畫框裡，隔著一張門板仇恨地相互對視著。

&esp;&esp;【20歲那年，我父親從祖父手裡偷走了一本書——那是祖父在家中保留的唯一一本書，《抹大拉之書》，正是他罪惡和瘋狂的證明。父親的行為令祖父勃然大怒，他從床上爬起來，掀開帶著腐臭味的毛毯，從身下抽出一管獵槍瞄準了父親的頭。

&esp;&esp;“放下那本書，然後滾出我的家——”他佝僂著腰，舉起槍嘶聲咆哮，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