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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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戒指像野獸的牙，牢牢固定在厄里亞的左手中指上。

&esp;&esp;一秒鐘過去。

&esp;&esp;兩秒鐘過去。

&esp;&esp;十秒鐘過去。

&esp;&esp;無事發生。

&esp;&esp;厄里亞試探著用螺絲刀敲敲它的鋼圈，問道：“活著？”

&esp;&esp;戒指上黃光閃爍了一下，顯得很虛弱：“發生未知錯誤，疑似遭遇襲擊，自動開啟能量力場。能量立場開啟失敗，剩餘能量水平0。”

&esp;&esp;緊接著它就像手機低電量自動關機那樣沉寂下去，變成了一塊看上去在二手市場只值十塊錢的普通裝飾品。

&esp;&esp;厄里亞：“……”

&esp;&esp;涼了嗎？這就涼了？好歹先修好他的烤麵包機啊！

&esp;&esp;他瞪著中指上的戒指，沒有注意到的是確認他平安無事後，身後奧菲莉婭·埃斯波西託的肩膀微微鬆懈下來，一不小心又鼓出兩泡眼淚。

&esp;&esp;厄里亞摘下戒指隨手揣進口袋再回過頭，正想簡單解釋兩句，猛地看到抿著嘴唇抬起手暴風擦眼淚、乾擦擦不完的小姑娘：“……”

&esp;&esp;救命！

&esp;&esp;怎麼又哭了！這不會是餓哭的吧！

&esp;&esp;厄里亞手臂上寒毛都豎起來了。他無聲地盯著奧菲莉婭看了一會，確定她抽噎得停不下來，便把命運之書往口袋裡一塞，氣勢洶洶、表情嚴肅、宛如要向世界宣戰般地向大門走去。

&esp;&esp;剛掛上全套人類偽裝跨出門檻，厄里亞又倒退回來，沉聲問奧菲莉婭：“讓鄰居幫我烤麵包，怎麼說得更禮貌一點？”

&esp;&esp;……

&esp;&esp;十分鐘後，厄里亞穿過生鏽的防火通道，站在鄰居的正門前。

&esp;&esp;他本人的住所在自殺貧民窟邊緣地帶，僅一街之隔就是富人區，對比顯著到令人痛心。不過厄里亞今天不是去求助有錢人的，而僅僅是到同一棟樓的隔壁人家問問能不能搭把手。

&esp;&esp;敲門之前，他先心不在焉地觀察了下週圍環境。

&esp;&esp;這也是社恐人的特徵之一，與人談話前總要做好萬全準備並在腦海中演練無數回。又由於厄里亞對自己的住所其實很陌生，他就站在原地停留得稍微久了點。

&esp;&esp;然後，已經遠超普通人的五感捕捉到了從他前方的窗戶裡傳來的、拉動窗簾時的一聲脆響。

&esp;&esp;厄里亞及時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有一張很眼熟的面孔在簾布的縫隙間閃過去了。

&esp;&esp;——是昨天拿槍瞄準他的那個國際幫小頭目！

&esp;&esp;厄里亞來不及想太多，在強烈的危機預感中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門前，一腳踹開鐵門衝向窗戶所在的房間，將正要從另一條路逃跑的小頭目逮個正著！

&esp;&esp;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反應極為迅速，行動也遠超普通人的果斷，與之相反的卻是語言系統全面崩潰。

&esp;&esp;……

&esp;&esp;幾息之後，厄里亞用他唯一能想起來的命運之書上的語言陰沉地說道：

&esp;&esp;“別怕，我來借個火。”

&esp;&esp;正向他舉槍的小頭目動作一下子滯住了。

&esp;&esp;厄里亞的聲音像一杆尖銳的鐵鉤刺穿他的耳道，直抵大腦，在裡面翻攪不休。此前他從未想過什麼是人類能夠體驗到的最強烈的恐懼——

&esp;&esp;但他現在親身經歷了。

&esp;&esp;心臟瘋狂跳動以證實他還活著，全身汗如雨下，血管像要從中間斷開一樣，眼前全是晃動的光和影。小頭目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直到某一刻，繃緊的神經倏然到了極限！

&esp;&esp;他滿心解脫地失去了意識。

&esp;&esp;而在厄里亞看來，就是小頭目在驚懼之下斷片了。他熟練地收走對方手中的武器，以防萬一學著電影裡把人放在椅子上拿膠帶捆了兩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