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裂縫的呼喚(第1/4 頁)

他們的意識在虛空中飄蕩，方向感和時間感完全模糊了。沒有恆星的光，也沒有核心的藍色秩序，只有一片如波濤湧動的混沌籠罩著他們。這種無序的環境讓每個人感到陌生卻奇異熟悉，彷彿他們從未離開，也從未涉足這裡。

陳明宇首先“醒來”，並不是以常規意義上的清醒，而是某種意識的聚焦。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無法形容的空間中，腳下踩的東西似乎是堅實的地面，但那地面卻不斷變幻著形態和材質——金屬、泥土、甚至是一種透明但溫暖的能量形式。他能夠感知到，這地方是核心規則所排斥的東西，這是一片完全自由的領域。

“我們還活著嗎？”Sarah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她此刻顯得異常微弱，彷彿是從某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傳來的意識。

陳明宇回過身，看到了她的身影在遠處逐漸凝聚，她的身體在微微閃光，就像周圍環境拼命要將她限定為某種形體，卻不得其法。

“我們活著。”陳明宇點了點頭，他的語調遠比平時冷靜，不過更多的是鎮定，而非規則抑制帶來的麻木。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那塊金屬雕塑，那片夾縫中遺留的物品此刻正微弱地發著光，彷彿在回應周圍變化的混沌。這時，他注意到老馬也逐漸顯現了出來，背後是一片更加不穩定的虛空。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現在是在宇宙之外，還是在核心規則未完成的內部？”Sarah緊張地環顧四周，但什麼也感知不到。一切都無法用原來的科學定義，這地方根本沒有物質和時間的標準。

“這是裂縫——核心未能完全覆蓋的區域。”陳明宇說，他舉起手中的雕塑，彷彿試圖獲取某種指引，“這裡屬於我們熟知的規則之外，或許雖然它是混沌，但我們可以把它稱為‘自由’。”

“是幻覺，還是現實的一部分？”老馬皺著眉問，他的額頭滿是汗珠，“如果連時間的流逝都消失了，那我們討論自由還有意義嗎？或者，這裡只是另一個虛假的層面，也是核心的一部分？”

陳明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目光，望向遠處。裂縫中不算明亮，但遙遠的地方卻隱隱閃爍著各種異樣的光芒，就像這片混沌深處隱藏了一些驚人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陳明宇撥出一口氣，“但如果核心是秩序的極致，這裡就是它遺留下的問題，是它掩蓋不了的真相。”

當三人嘗試站穩意識，並朝著那些異樣光芒走去時，他們逐漸感知到一股微弱但真實的存在感浮現在周圍。這片混沌雖然沒有固定的規則，但也並非完全混亂。無數斷裂的規則殘片漂浮在他們腳邊和頭頂，宛如破碎的鏡片揮灑在虛空裡，反射出一些意義不明的畫面。

陳明宇試著觸碰一塊漂浮的“鏡片”，瞬間，一段影像湧入了他的腦海。而影像中展露的場景讓他的神情驟然凝重。

“看到了什麼？”Sarah問，她明顯注意到他的臉色。

“一段歷史的碎片。”陳明宇深吸一口氣，“是關於核心從前試煉的，我看到了一群類似於我們的人，他們在類似的空間中掙扎，但……最終失敗了。”

“失敗？”老馬抬起頭，警覺地看向漂浮在他們周圍的其他殘片，“這些東西是記錄？還是警告？”

“也許兩者都有。”陳明宇低聲道，但他忍不住繼續觀察。他握起另一塊鏡片，這一次，影像中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隊伍每個人的耳中。

“我們的試驗已經失敗了第九次……核心無法吸收‘特異性’。一切都趨於崩解。”

聲音結束後，碎片“啪”的一聲破碎成虛無，但留下一股刺耳的震盪，讓每個人的意識都感受到了深刻的衝擊。

“特異性？他們在指什麼？”Sarah皺起眉頭開始推導，“是某種核心無法容納的變數，還是某種超出規則之外的力量？”

“那個聲音提到核心無法吸收它。”陳明宇皺著眉頭思考，“如果說整片藍色規則的目的是為了建立穩定的文明，那麼這個‘特異性’就是它的破局者——這些裂縫存在的原因。”

“那我們是來看這些特異性的嗎？”老馬問道，語氣中帶著不安。

“不只是來看，”陳明宇緩緩說道，“我們是來利用它的。因為核心的規則正在慢慢侵蝕我們，消滅我們的多樣性——而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找到這個特異性，並用它來對抗核心的秩序。”

Sarah陷入沉思，突然開口：“但如果這種‘特異性’也是混沌的一部分，那它同樣可能失控。我們或許可以借用它，但也許會摧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