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dt>

&esp;&esp;這少年郎一身紅綢也不顯得俗氣，反而顯得英姿勃勃，人中龍鳳，這長相顯然也觸到了黃月英。嫁都嫁了，誰還不喜歡俊俏一點的郎君？

&esp;&esp;兩人對坐在桌前，孔明倒了兩杯合巹酒，自己先舉起一杯，喚道：“夫人。”

&esp;&esp;黃月英言笑晏晏，未接。

&esp;&esp;孔明便也放下酒杯，含笑看著她。

&esp;&esp;黃月英笑著說了一句當時人人都在傳的笑話，她說：“莫作孔明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esp;&esp;一聽此話，我精神了！沒錯，這正是小姐交給我的特殊任務！

&esp;&esp;因為這句話，就是道送命題。

&esp;&esp;若是孔明回答“外表何須太在意”那雖也過關，只是回答不免落了下成，若是回答“夫人聰穎勝過世間美人”那便有刻意討好之嫌，說句實話，兩人雖成親了，但卻是稟黃老之命，孔明自己點的頭，但是他們這是實實在在的初次見面，你就這麼天賦異稟的麼，只看人家一眼便知道人家聰不聰明瞭？

&esp;&esp;小姐告誡過我，若他真是這麼答了，便也算了，左右都是日子湊合著過而已，難不成還能休夫悔婚？但若是他敢答出“何必出此言論，夫人其實很美”，那就讓我千萬別猶豫，直接殺將下去，逼退孔明，帶她離去。

&esp;&esp;窮的少年郎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睜眼說瞎話，那就要比虎狼還要可怕一千萬一萬萬倍。

&esp;&esp;猶記得她當時跟我說這話時的語調，我正在拼命啃一塊澄月糕，她就雙手背在腦後躺在我旁邊的屋頂上，看著大月亮，聲音輕的好似一陣風：“世道如此，紅顏命薄，他雖得阿爹青睞，卻未必是我良人。這時節，多的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之人，就怕他外哄了阿爹開心，又騙得些許才名，內裡卻是個狼心狗肺之徒，今日能為了順利成親扯謊，明日就能為了權利、富貴背棄內心，背棄糟糠。實則若真到了那一步，只是背棄倒也不錯，只怕他不念舊日情分，翻臉無情，那我就毀了一生，死無葬身之地了。”

&esp;&esp;我啃米糕啃的頭也不抬，對她說了一句成語：“杞人憂天。”

&esp;&esp;她指著我大笑：“真不知道你是忠心於我，還是忠於於米糕，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我以後的處境啊！我若是日後被孔明賣了，你還能吃得上米糕麼？”

&esp;&esp;我嚥下最後一口米糕，認真看著她，說：“賣了你又能換回幾塊米糕？”

&esp;&esp;她看著我，似有了悟，眼睛一亮一亮的，不再言語。

&esp;&esp;我此刻眼睛也是晶晶亮的，透著瓦片看著底下連眨一下眼睛都捨不得。

&esp;&esp;果然，黃月英問了這個問題，孔明並沒有立刻回答。

&esp;&esp;這是個坑啊，正常人都知道，何況孔明，大家都說這個年輕人聰明級了，日後的前途恐怕不可限量呢！

&esp;&esp;他也沒有思索很久，紅燭之後的他的臉龐格外的明亮。

&esp;&esp;幾乎是黃月英話音落地，只幾個呼吸間，孔明已經起身，他並未走近黃月英，而是走到旁邊的古琴旁，笑道：“良辰美景，待我撫琴一曲為夫人助一助興。”

&esp;&esp;而後，他起了琴音。

&esp;&esp;漢朝衰落已久，天下已現混亂之兆。

&esp;&esp;我曾經跟著黃公、小姐去過鎮上最好的酒樓，有過最好的琴師為我們撫琴助興，有過最美的舞姬一舞嫋娜不可方物。

&esp;&esp;但，混亂一起，人心不如舊，君子六藝，如曾經輝煌一時的漢廷一樣開始沒落消散。

&esp;&esp;雖是最好的琴師，撫出來的琴音卻不透徹，帶著一股子渾濁；雖是最好的舞姬，曼妙的舞步之間，卻處處都是慌亂，一如驚慌的人心。

&esp;&esp;人心不定，談何盛世；人心不古，何有絕響？

&esp;&esp;那次回去的路上，我跟小姐說：“我不想再聽曲子了，這曲子聽的人心裡難受。”

&esp;&esp;黃公聽了非常詫異，難得的點頭，道：“豆豆倒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