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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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七月皺著眉，還是老實的拋過來一個葫蘆，“喏，拿去。”

&esp;&esp;我仰頭一口灌下，一股辛辣從喉嚨直衝到胃裡，從上到下一下子整個身體都辣乎乎。我將葫蘆拋還給他：“好酒，謝了。”在院落之中起伏翻跳了幾下，找到最幽靜最幽深的那個角落，翻身落了下去。

&esp;&esp;小道兩旁的青竹已經落滿了雪。

&esp;&esp;我順著小道往前走，只想著一會見到他要怎麼說，要如何的一腳踢開門，然後叉著腰很理直氣壯的說：“先生你可知道錯了？”期間一定要抬著頭，切切不可去看他的眼睛，然後他若是道歉了，說知道錯了，那我要怎麼說？那我便說：“下回切不可這樣了！這樣、這樣我就真的不回來了！”

&esp;&esp;可是，他若是，若是說他沒錯，我要怎麼辦？

&esp;&esp;小道的盡頭是一間安靜的院落，此刻夜深，所有的人都安寢了，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只有這裡，屋裡還透出淡黃色的燭影，不用看，我光是想也能想的到裡面的人披著衣裳，拿著卷竹筒在燭火下認真觀看的樣子。

&esp;&esp;要踹門的腳忽然就心虛了，我頭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上次拿出來的《春秋》還在衣兜裡沒有還給他，我想也不想的，將《春秋》頂在了腦袋上，跪在了臺階下。

&esp;&esp;“咦，豆豆，你這是又做了何事惹了夫君不高興了跪在了這裡呀。”

&esp;&esp;“你夫君欺負我……tat……”

&esp;&esp;“怎麼欺負你了呀，跟我說說，我去幫你出氣。”

&esp;&esp;“他嫌棄我連春秋都背不出來……”

&esp;&esp;“？？？好好的為啥要背春秋？”

&esp;&esp;“他剛才好像說了個什麼典故，我不知道，硬湊上去問他，他嫌我笨，不想告訴我，我就追著他問，然後……把他的硯臺打翻了，他就生氣了tat。”

&esp;&esp;“噗嗤，豆豆，你為啥總愛跟他鬧，你每次說又說不過他，還非要跟他鬧騰，要我說呀，你的苦都是自己討來的。”

&esp;&esp;“嗚嗚嗚嗚……”

&esp;&esp;“你跪就跪了，頂著春秋做什麼？”

&esp;&esp;“你夫君說了，我跪的時候頂著春秋，這樣春秋就能直接從頭頂流到腦子裡，就能早點背下來了。”

&esp;&esp;“！！！豆豆！也就只有你！每次都被他坑，還每次都信他的鬼話！”

&esp;&esp;夜靜無聲，雪越落越大，我跪的筆直筆直的，身上落滿了白白的雪花，一開始還覺得冷，後來整個人都木了，腦子從想著從前，想東想西的，後來什麼都不知道了，空白一片，就撐著一口氣，盯著屋內那一點昏黃的燭火。

&esp;&esp;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點燭火熄滅了。

&esp;&esp;“吱呀”一聲，竹門開了，孔明走出來的腳步很疲憊。

&esp;&esp;他一出來就見到院裡多了個雪人，再一看這個雪人竟然是我，他一下睜大了眼睛，幾步就走了下來，把我身上的雪全部掃落，震驚極了：“豆豆！你怎麼跪在這裡！”

&esp;&esp;我想說話，嘴唇也是木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眼睛還能動，只有一雙眼睛還看著他。

&esp;&esp;他一下將我抱起來，兩步就返回了屋裡，點起了燈，又點起了剛剛熄滅的火盆。屋內雖不是特別暖和，總比外面好上許多。這稍一緩緩，就像一塊肉微微化了凍，我知道我的樣子肯定可怕極了，不然他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esp;&esp;孔明一手貼在煮茶爐上試了水溫，然後直接將整個手掌浸了進去，又趕緊拿出來捂在我臉上，如是兩次，本來就不是很熱的煮茶爐的水也徹底涼了。

&esp;&esp;深夜時分，連下人們都早已熟睡，正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

&esp;&esp;他捂著我的臉，我的臉稍緩一緩，能說話了，我喊他：“先生……”這說話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清了。

&esp;&esp;“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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