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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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今我和他說的沒一句是心裡的話了，他聽得出來，見我說著口不對心的話，他便看著我，輕聲說：“我，大愛天下，卻唯獨，漏了你一人，是嗎？”

&esp;&esp;我呼吸了一口窗外秋深冷冽的空氣，空氣中瀰漫著哀傷與焚燒紙錢的味道，其實，他何止是漏了我一人，只不過是對我格外的絕情罷了。

&esp;&esp;於是我說：“丞相愛天下子民就好，我不需要你愛。”

&esp;&esp;我見對門的店鋪還開著，便徑自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然後下了樓，小二見我下來，問：“夫人有什麼需要嗎？”

&esp;&esp;我答：“我看對面的成衣不錯，去買些冬衣。”

&esp;&esp;“哦，王家的鋪子衣服的確不錯，我們的冬衣都是在那買的，是貨真價實的。”

&esp;&esp;“多謝。”我給了夥計賞錢，這次出門我帶上了所有的錢財，而且多年的俸祿，我倒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窮，“麻煩幫我燒一壺熱水，我一會帶上去。”

&esp;&esp;“得咧！”夥計得了賞錢，應的格外脆生。

&esp;&esp;我在衣鋪中挑了五六件厚重的冬衣，都選的乾淨素雅的款式，都是給孔明的，至於我自己，裹什麼都行，倒是不挑的，選了冬衣又選了幾大件厚重的棉被和大氅，另給孔明選了幾身貼身衣物，付錢時掌櫃的很懷疑我出不出的起這個價錢，畢竟這麼多好材料的東西，還真是價格不菲的。

&esp;&esp;眼看著就要進冬了，趕路陰冷，我便又採買了好些小巧的暖爐好路上給孔明用，買完後天也擦黑了，回到客棧，夥計正好燒好了燙水，我謝絕了他要幫我拿，自己提了水桶慢慢的走上了樓梯。

&esp;&esp;屋內點著燭火，我敲敲門然後才走了進去，道：“我回來了，大人，諸葛丞相新去，各郡縣都停了一切歌舞戲曲，外面靜的很，您早些歇息，明日我們早起趕路。”

&esp;&esp;我將熱氣騰騰的水桶提到他面前，挽起衣袖褪去他的鞋襪，將他雙足放入熱水中。

&esp;&esp;天冷的時候，孔明一向有燙腳的習慣，身上暖了，他才能安枕。

&esp;&esp;他靜靜的看著我的雙手拂過他的腳踝，屋中寂靜了片刻，他問：“你不認我是你的先生，為什麼還要這麼照顧我？”

&esp;&esp;“你的確不是他。”

&esp;&esp;“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sp;&esp;“熱水有利於您的血脈流動，利於您的恢復。再說，諸葛丞相，為國為民，您當得起這樣的服侍照顧。”我用細布細細的擦拭他的雙足，見他愣神，便問，“要我為您寬衣嗎？”

&esp;&esp;“不，不必了。”

&esp;&esp;“您早些歇息，我在椅子上守著您，您放心，還沒到成都，我不會丟下您不管的。”

&esp;&esp;“那到成都之後呢？送我回成都之後，你當真會走，且永世不再見我？”

&esp;&esp;我心頭微微冷笑，轉了身看著他，卻語含微笑的說：“您可以留下我啊。”

&esp;&esp;他怔了怔。

&esp;&esp;“諸葛丞相，權勢頃天，說一不二，這天下間就沒有您做不到的事，您要想留下我，我是走不掉的。”我靠近了他，看了他的眼睛，問，“您是打算留下我，成為您一個人的禁臠嗎？”

&esp;&esp;孔明手心凝握成拳。

&esp;&esp;我盡收眼中。

&esp;&esp;“先前在山村時，我假稱您是我的夫君，這樣可以省去許多去解釋的口舌，而不是說您真的是我的夫君。您是什麼身份，我如今也算是知道了，高攀不起，我只是您的奴僕，至於說夫君嘛……”本來我就是有意拿話去堵孔明，什麼樣的話他聽的了，什麼樣的話他聽不得，我最清楚不過，說著說著，卻將自己說的有些沉默了。

&esp;&esp;燭火之下，孔明眉眼如昔，這每一處的輪廓，每一處的美好，他的眼睛，他都是孔明，但他又的確不再是曾經的孔明。

&esp;&esp;是嗎？

&esp;&esp;還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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