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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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明卻道：“若是沒有你，可能我早已死在了東吳，或者，死在其他任何地方了，何談今日的權勢與富貴？”

&esp;&esp;“沒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豬？”我笑看孔明，“沒了我，也會有許多許多其他的人，三軍將士，他們都會拼死護你的性命，你當年不是跟先夫人說的嗎？先夫人說我為你如此拼命，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esp;&esp;孔明笑問：“我如何說的？”

&esp;&esp;“當真不記得？”

&esp;&esp;“時間有些久了，而且，我與卿念說你說的多了，也不止一句兩句，你不說，我一時半會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esp;&esp;“哦，那提醒你一下，你當時說，三軍將士皆願為主公廝殺，為你而死。”

&esp;&esp;孔明低眉而笑，道：“我就知道！正經的教你些什麼，你從來都記不到晚上就忘記了，偏門左道你倒是記得牢靠。這句話我與卿念誰都不會告訴你，若我記得沒錯，是你自己在門後偷聽我與卿念說話偷聽到的吧？而今多少年了，記得如此清楚不說，還拿來擠兌我？”

&esp;&esp;我臉上一紅，說是說不過他的，便只問：“你只說有沒有這事吧，有沒有這句吧！”

&esp;&esp;“有！”孔明認了，笑，“那又如何？”

&esp;&esp;“如何？”我一雙眼睛睜的極大，“證明不止我一個願意為你而死啊！就算沒有我，你依然會被保護的很好啊，沒我氣你，你會活的更好一些。”

&esp;&esp;“我之前便說過多次，而今再說一次。”孔明認真的看著我，說，“你會如此覺得，是因為你覺得我很好，實際上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完美，我心狠絕情你不是第一次見了，朝堂上的權術我不想講給你聽，我做過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有過一些不甚光明的手段，我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相反，你才是最美好的那一個，因為你赤子心腸，從未改變。你的殺與赦，從來都是因為我一個人，而我……”

&esp;&esp;孔明有些沉吟。

&esp;&esp;我見孔明神情便已開始心痛，孔明這樣的人，從來光風霽月，他會做他說的這些事情，多半也是因為局勢而不得不做，比如娶江一心，比如替劉備從周瑜手上搶下荊州，他本性是正直高潔的君子，會做這些他本不屑的事，還不是因為一個詞，這個詞叫——大局。

&esp;&esp;於是，我便走在他前面，面向著他，反走著路，笑著看著他說：“你就是最好的，就是最好的！其他的我不信！”

&esp;&esp;孔明卻伸手要拉我，忙道：“你小心些！若有石頭絆著怎麼辦！”

&esp;&esp;“不要緊，真摔了，先生會拉住我的。”

&esp;&esp;“我要是來不及拉你呢？”孔明見我反走依然挺穩，稍稍放了些許心。

&esp;&esp;“那就摔了唄。”我大笑，“而且我不信，先生定是會拉住我的，先生永遠都會拉住我，不會使我真的摔下去。”

&esp;&esp;正如此說著家常閒話，走在前面的果果忽然跑了回來，手上拿了一把小野花，掂著小腳努力遞給孔明，小小的臉上滿是真摯，果果說：“父親！花！”

&esp;&esp;孔明蹲下身來對果果微笑：“唔，父親知道是花。”

&esp;&esp;果果將花遞到孔明面前，笑著說：“父親，花花很香！父親聞一聞！”

&esp;&esp;曾經，孔明畫過我的一幅畫，畫的是當年還在隆中，我那時剛練完劍，見古樹上已開出新芽，林野間滿是細碎的小花，便收了一把，笑著遞給孔明，我當時和孔明說：“先生！你聞聞！香極了！”

&esp;&esp;後來，傳出我葬身北方的傳言之後，孔明就在書房中畫了那張畫。

&esp;&esp;我不知道他當時畫那一副畫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esp;&esp;但是但年的那一幕其實早已深刻在孔明心中，且時移世易，這一幕永遠不會從他記憶中淡去。

&esp;&esp;而今，十幾年後，我和他的女兒，幼小的果果，同樣持了一把花，遞給孔明，天真且稚嫩的說：“父親，花花很香，父親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