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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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能為《孤鸞》落淚的人，絕不會愚笨。長音妄自揣測，姑娘應該不是聽不懂他的琴聲，而是姑娘不需要從琴聲中窺測他的心意。”

&esp;&esp;“這又是為何？”

&esp;&esp;“曲，乃心聲，姑娘應該知此人甚深，所以才不需要從曲聲中揣測他之心意。”

&esp;&esp;“那你可說錯了。”我搖頭，“原來我就看不懂他，現在更不懂他，我覺得我從來沒有一天懂過他。只有他懂我的份，我怎麼會懂他呢？”我拿起桌上放的酒觴，仰頭一飲而盡，這酒是好酒，就是有些辣，嗆的我眼淚差點出來，“你說的那夫人呢？她是誰？”

&esp;&esp;“陌路相逢，何必刨根問底？長音不也沒問姑娘名姓嗎？”長音失笑，“姑娘可願將你的故事講給我聽？”

&esp;&esp;外面一更梆子聲響，月色更明。

&esp;&esp;長音將火燭撥的更明亮了些，道：“姑娘不必顧慮，蜀中不比中原，民風比中原開放許多，如你我這般秉燭夜談也再常見不過，你聽，樓下的酒酣聲比方才更濃了。”

&esp;&esp;我喃喃著：“天下還沒太平，就已經這樣紙醉金迷了嗎？”

&esp;&esp;“自古川蜀難行，天下再亂，於川蜀人民卻很遠很遠，再加上前任劉璋喜好奢靡，仗著天險一貫如此罷了。”

&esp;&esp;我起身道：“多謝你的酒，只是我的故事，並不能告訴你。”

&esp;&esp;長音並不生氣，說：“長音理的，雖然方才長音說大多人願意將自己的故事說給旁人聽，但是也不是人人都願意告訴陌生人的，何況是長音這樣不知底細的人。”

&esp;&esp;長音站在燈下，墨髮盡染，眉目清秀，白衣紅線，風姿無雙，徐徐而談，真的像極了年少時的孔明。

&esp;&esp;方才那一杯可能是烈酒，很是上頭，我瞄到書桌邊立著的一柄長劍，忽起了心思，一步上前拔出了長劍，而後不待他明白過來，一劍遞在他頸邊！

&esp;&esp;劍及肌膚，他也只略略低頭看了一眼，對我笑道：“好俊的功夫。”

&esp;&esp;“你到底是誰？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為表恐嚇，我手下了一分力氣，一道極細的血線順著劍刃流淌。

&esp;&esp;長音微微一笑，道：“在下長音，乃一名琴師。”

&esp;&esp;酒勁上頭，這般鎮定自若道模樣與記憶裡那人不謀而合，別說利刃加身，就是刀劈火燒，那人也從不會皺一下眉頭，不論是千軍萬馬的亂軍從中，還是高高的廟堂之上，從不曾有一絲的懼意，永遠都是這樣的閒庭信步，笑言天下。

&esp;&esp;我的淚水忽然就從臉頰落下，怔怔的問：“允我的，何時才能兌現？”

&esp;&esp;面前的人似乎微微皺眉，而後輕聲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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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許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無論孔明許了什麼，說了什麼，他心裡腦中都是劉備的大業，劉備許了他信任，他就許了劉備一條命，為了劉備的基業，為了劉備那個幾乎不切實際的夢想，他從隆中出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很多東西他都已捨棄，這個道理，我心裡隱隱明白，一直隱隱明白。

&esp;&esp;可是，他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全部，他是我心中唯一所愛，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一切！

&esp;&esp;沒有什麼，比你在你最愛的人心中可有可無更為傷人，甚至於，是他的累贅。

&esp;&esp;“道什麼歉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丟下劍，回頭飲下一整杯玉釀春，辛辣從肚子裡一直辣到頭上，腦子裡轟的一聲，理智連渣都不剩了。

&esp;&esp;為什麼，為什麼我如今左右兩難，行也錯，退也錯，步步錯？

&esp;&esp;為什麼，為什麼我好像是話本里的壞人一樣，是要妨礙法海修真的小蛇妖，還是媚於武帝的衛子夫？或者，是楚霸王窮途末路是虞妃的一舞絕天下？

&esp;&esp;呵，抱歉，我大概不是什麼衛子夫，也不是霸王的虞妃。

&esp;&esp;他對我好，他對我笑，他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