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熱死了(第4/6 頁)
裡這麼破怎麼住人,說他小氣巴拉,連酒店都捨不得讓她住。
餘明遠突然叫她名字,“林知睿。”
“幹嗎?”
“叫哥哥,”餘明遠看著她,“林知睿,叫我哥哥。”
“什麼?”她抬頭看他。
“我不是沒脾氣,”餘明遠俯下身,一片陰影落在她臉上,“但我永遠不會對妹妹發脾氣。”
他的口氣聽著挺正常,但也僅僅只是聽著。
聖人也會被她磨得有火氣。
他讓她叫,她就得叫嗎?
他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她?
她當然不會如他所願。
她只會氣勢洶洶地說:“餘明遠你想得美,我才不叫你哥哥,我現在不叫,以後也不叫,我這輩子都不會叫你一聲哥哥!”
她話說得擲地有聲,但僅僅一個小時後就食言了。
空調在發出一陣怪響後徹底停止了運轉。
老公寓的夜晚酷熱難熬。
就算開了窗,也無一絲涼風。
林知睿不得不半夜敲開隔壁房門,頂著一腦門的汗,委屈巴巴地說餘明遠我要熱死了。
大晚上的沒法修空調。
最後沒辦法,餘明遠拿報紙臨時折了個扇形,手動給快要熱死的妹妹扇風。
房間裡只開了盞床頭小燈,餘明遠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林知睿側躺在床上,儘量挨近床沿,讓微弱的風能更多地吹拂到自己身上。
炎熱的沒有空調的盛夏夜晚,只有餘明遠手裡那一點涼風。
昏沉間,她半眯著眼睛,看著床邊的人。
他穿著簡單的白t和黑色短褲,雙腿岔開,斜靠在椅子裡。
看著清瘦,其實體格高大,四肢勻長得過分。
昏暗的光線在他眉眼處投下一片陰影,從林知睿的視線看過去,從眉骨、鼻尖到下顎、脖頸和鎖骨的線條,如蜿蜒嶙峋的山脊。
清雋而深刻。
餘明遠扇得很認真。
涼風習習,但林知睿卻覺得熱。
心裡的熱很快蔓延到了腦子。
於是她腦子一熱,開了口——
“哥哥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林知睿本以為只在這裡將就一晚上,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間老破小裡度過整個暑假。
鄒誠沒能成功調和母女間的矛盾,華二的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母女倆徹底決裂。
林知睿說什麼都不肯回家,餘明遠也只能留下陪她。
於是那個暑假,鄰居們經常看見從菜場回來的餘明遠,兩手提著塑膠袋。
一樓的劉奶奶每回都要問上一句。
“小余啊,又給妹妹做什麼好吃的?”
樓上的關阿姨說:“我看小余每天買的菜都不重樣,看來妹妹的嘴叼著呢?”
餘明遠笑笑不說話。
嘴叼嗎?
其實也就兩樣不吃——
這樣不吃,那樣不吃。
餘明遠覺得,自己將來要有孩子,大概也就寵成這樣
。
“餘明遠你會不會做魚啊,這麼多刺。”
“這個菜炒得好老,不好吃。”
“我不吃速凍的東西你拿走。”
餘明遠的廚藝在這兩個月裡被迫快速成長。
他的這個妹妹除了嘴叼,身體更嬌貴。
餘明遠找人修好了空調,但畢竟是老古董了,修好了也沒法把溫度打下來。
他只好又給她買了個空調扇。
老房子電壓不穩,開了這兩個大功率的電器就不敢再開其他的。
最悶熱的幾天,餘明遠只能在林知睿房間打地鋪睡。
林知睿睡相奇差,一米五的雙人床,她能和時針似地轉上一圈,被子被踢到地上。
晨起溫度低,沒蓋被子,怕冷地蜷縮成團,一頭長髮順著床沿垂下來。
餘明遠第一次在林知睿的“一簾幽夢”裡醒來時差點沒被嚇死。
後來習慣了。
習慣醒來時臉上有她柔軟的發,習慣她最愛的洗髮水味道,習慣每晚醒過來,把人抱到床中間蓋上毯子……
林知睿在老破小裡住了兩月,也漸漸習慣。
習慣永遠打不冷的空調,習慣隔壁什麼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習慣只有自己和餘明遠兩個人的生活。
就連生日也是和餘明遠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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