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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卻虛弱了不少。
馮御史腿肚子還有點打顫,但他掩飾得很好:“我先上去吧。”
再怎麼,也不該讓婦人在他眼前先行犯險。
雖然害怕,但馮御史上去得十分順利,臨近邊緣的時候,少年伸手拉了他一把。
他翻倒在懸崖邊,望著面前滿地狼藉的屍體,劫後餘生的喜悅已經沖淡了一切恐懼。
少年又對崖下的寧雲裳道:“到你了。”
寧雲裳試探著拽著鉤鎖走了幾步,可惜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再也動不了。
她終歸是個女子,沒有男子那般強悍的臂力來支撐這種峭壁攀巖。
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皺了皺眉,對她道了句:“撐住。”
寧雲裳不明所以,只看到上方的少年消失了一會兒。
她正疑惑,就感覺手中的鉤鎖向下一沉,她還沒來得及驚撥出聲,就察覺到一片黑羽點在了身側的崖壁邊,腰上一陣溼暖,血腥味撲鼻而來。
“快。”少年的聲音隨著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
寧雲裳一時間面頰有些發燙。
雖說她與秦朗有婚約在身,但兩人一向發乎情,止乎禮,還從未有男子挨她如此近過。
少年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單手託著她的腰猛力向上一舉,一聲悶哼,上方的馮御史咬牙收攏鉤鎖,將她釣了上去。
終於,少年翻身上壁,摔倒在她身側。
寧雲裳抱著擦破的手臂轉過身來,剛想開口向少年道謝,卻見他雙目緊閉,神態間像是已然昏死了過去。
她大驚失色,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竟已被少年臂間流出的鮮血浸透。
他以一己之力殺死了八個追兵,身上刀傷箭傷無數,等到把崖壁之下的寧雲裳拖上來時,已是血盡力竭。
兩人在追兵身上仔細翻檢了一通,是很普通的箭矢,箭袋上也沒有特殊標記。但考慮到兩位都是文官,對這些兵器並不瞭解,馮御史還是從一個死去的追兵身上抽走了一枚箭袋和一柄障刀。
他拎著箭袋自嘲道:“希望那些崽子別那麼快發現東西少了追上我們。”
“現在最麻煩的是怎麼拖走他?”寧雲裳無奈地指了指地上的少年。
兩位文官望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少年面面相覷。
馮御史覺得他的老胳膊老腿又在痛了,認命道:“拖……拖著吧。”
逃亡之路
因為帶著一個拖油瓶,兩位孱弱的文官大人逃命的第一晚過得相當糟糕。
寧雲裳靠著曾做寧尚宮的經驗,從山間採了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藥,暫時給少年止了血。
在山洞中休整一晚後,她讓馮御史留下照顧少年,而自己靠著面善的年輕姑娘的優勢,從山中的獵戶家中借來了一輛可以拖東西的木板車。
他們暫時不能暴露在人前,靠著這輛板車,兩人艱難地將少年運進了一個破廟中。
到此時,少年的傷口已然惡化起了高燒。
他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少,糊塗的時候多,但基本上口中只會喃喃幾個字:“別去醫館……不能去醫館……”
寧雲裳忽然就有些心疼,也有些好奇這個少年了。
接下去的日子,馮御史年紀大了,自顧不暇,除開解衣服換藥這類令人羞惱的事,幾乎都是寧雲裳在照顧少年。
雖說有些不合禮數,但想到沒有這個少年,他們大概已經成了箭下亡魂,禮數就也沒那麼重要了。
這日,草堆上蜷縮著的少年又一次在夢中發出了無謂的呻/吟,寧雲裳擰乾了布片,朝著少年走了過去,那隻手立刻鉗住了她,在她千瘡百孔的手背上又添了一道新的紅痕。
她面色溫和地用完好的另一隻手,將冰涼的布片鋪在了少年的額頭上。清涼的觸感很好地鎮下了少年身體的燥熱,他的手慢慢地鬆開。
寧雲裳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隔著布用手探了探少年的額頭:“太好了,終於退燒了。”
縮在牆角的馮御史聽到她的話,半夢半醒間輕哼了一聲,算是對她的回應。
寧雲裳走到門邊,將自己和呼嘯的寒風一併隔絕在了破廟的外面。
冷風瑟瑟,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連著哈了好幾口熱氣。
沒辦法,後半夜守夜實在是太困了,她又不能讓年近五十的馮御史受這份罪,就只能躲在外頭,用冷風激醒自己了。
他們不能生火,不能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