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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自己半裸的上身,又望了眼面前的寧雲裳,瞳孔巨震,那種彷彿被雷劈過的表情,終於讓那張鐵板一般的面孔流露出獨屬於少年的稚嫩,也讓寧雲裳意識到自己的話又惹出了歧義。
她紅著臉不住擺手:“不是我包的,是……是馮御史。”
她指向角落睡得正香的老大人。
葉錚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點點頭:“唔。”
“所以,你是願意和我們一起回京了?”
葉錚點點頭:“嗯。”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葉大人吩咐了。”
寧雲裳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幾天葉錚一直半昏半睡,所以他大概不知道他口中的葉大人,如今已是朝廷板上釘釘的叛賊。
在帶走失血過多而昏迷的葉錚時,她和馮御史搜查了那些匪寇的屍體。他們身上確實都是麻匪的打扮,但手中握著的卻是戰場所用的障刀。這些人是吳興的殘部,假扮成山匪的吳興殘部。
但是,吳興的殘部一直都是在西北山中苟延殘喘,朝廷多次燒山圍剿,他們也只是化整為零,儘量不暴露、不消耗,默默壯大。這次為何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蒼州官道上,還敢來劫殺朝廷的巡察官?蒼州府衙內此刻又如何了?
她與馮御史商議之後,一致認為,無論吳興為何攪進來,暫不去蒼州府衙,直接返京。
果然,他們“消失”之後的第六天,境內便開始流傳蒼州府兵曹葉秉忠勾結叛賊,誅殺朝廷巡史的訊息。
而葉錚的話,正是證明了他們一開始的顧慮。
無論葉錚的話是真是假,他們都要把人帶回京,帶到聖上跟前,由他再行定奪。
“現在,要做什麼?”葉錚抬頭望著她。
他的目光比剛進門那會兒柔和了許多。方才他剛醒那會兒,寧雲裳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隻被奪走了利爪的小獸。那眼神兇惡的,像是隨時能撲上來咬斷她的脖子。
想到這裡,她忍俊不禁:“好好養好身體,我和馮御史都得靠小葉大人你保護呢。”
葉錚本想嚴肅,但聽到她那略帶調侃的“小葉大人”,還是沒忍住手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嗯。”
陶謙之約
幾乎是在理清自己頭緒的第二天,寧不羨就託人去給陶謙送了信。好在這位陶郎君在京城的居所並不隱秘,她很快就查清了他的住所。
離開毅國公府後,他就在群賢坊內租下了一間小院。此地因靠近西市,人多眼雜,多為平民百姓居所。
她請人給他遞了封請帖,邀他在景雲樓見面。
為了能夠穩妥地達到目的,來之前,她對自己的形象進行了些調整,並且沒有坐沈家的馬車,而是讓阿水另尋了輛車將她送到東市口,再徒步走到景雲樓外。
寧不羨整了整身上的白布袍子,登上了通往景雲樓二樓的木製臺階。
有今日的裝扮在,她不必戴那遮面的斗笠。
這裡不愧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樓上樓下賓客滿座,既有嚐鮮來的普通食客,也有休沐時換下官服計程車卿。油光的菜牌串成一個長隊,懸掛在一樓進入廚房的門簾外,堂倌們報一道菜名,那菜牌便翻一張,哪張菜牌都被磨得晶晶發亮。
她跟著堂倌的腳步,被引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內。
雅間的佈置算不上富麗堂皇,只是在牆角多添了幾缸修剪精巧的石底翠竹。>/>
她一進門,就對上了那雙浸滿月光的眸子。在看清她身上的裝束後,他的眸中帶上了一絲訝異:“少夫人這是……?”
“我覺得我還挺適合商婦的打扮的。”她面帶笑容地為自己的行為做了個簡單註解。
木簪挽起的長髮,素白鬍布女裙,一左一右黑白異色鞋子,若是手臂上再掛個籃子,她看上去就是活脫脫一個走街串巷的商婦。
這裡的堂倌很機敏,兩句話聽下來便明白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會面。
窗畔的撐棍被拿開,垂落下的珠簾將陽光分割成了細密的漁網狀。
堂倌對著他們微微欠身,帶上了雅間的門。
兩人對坐的小几中央放著一枚銅質的孔雀博山爐。在她坐下之後,那雙眸子內的神色便被隔在了徐徐升起的紫煙之後,再難輕易探尋。
他一開口就是道歉:“那日在國公府中,小人形容實在狼狽,少夫人見笑。”
寧不羨笑笑:“陶郎君說自己那日狼狽,可我也不遑多讓。若不是秦姑娘從旁相助,我恐怕會成為京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