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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那得看東家願意再放多久了。”
“那若是……”沈明昭的聲音更輕了,似乎是已快到了睡意昏沉之時,帶上了些不確定的飄忽,“我願意一直給下去呢?”
寧不羨的手指抖了一下,頰邊薄薄的皮肉,無所顧忌地,傳遞著指尖迷亂的鼓點。
“那就,多謝東家好意了。”
沈明昭已然睡熟。
寧不羨放棄了原本在屋裡休息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她明白,眼下躺在這個人身側,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齊蘊羅那日的話毫無疑問地攪亂了她原本篤定的念頭,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荒唐透了,所以才會在剛才那又一番試探中,險些亂了陣腳。
沈明昭可以毫無保留地沉淪其中,但她不行。
他往內沉,是溫柔鄉,而她若沉下去,便是密不透風的河底水草,只等著纏住她的腳,將她拖拽至底,沉入淤泥之中。
她決定去一趟興隆布莊……嗯,西市的那家分號。
阿水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沈家,但還是給她備好了車馬。
車子是從後門走的,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她靠在鬆軟的坐墊上補眠,又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那咯得她腰痠的硬板子。一句抱怨的話就讓他把東西換了,這麼想起來,其實,沈明昭真的對她挺好的。若是她性子像寧天彩一般招搖,四處炫耀,這些好,怕是能氣死不少人。
可她十分心煩,煩得透頂。
這種好不但不能夠緩解她的心煩,反而是加重了焦躁,就好像再順理成章地接受片刻,就會發生些什麼任憑她如何後悔彌補,也無法挽回的過錯。
沒了東市鋪門口那驚破天地的一顛,她照例沉沉地睡到了停車,直到陶謙略帶驚訝地掀開簾子,她才迷迷糊糊地睜眼。
“二姑娘今日……怎麼一個人來的?”他沒看到阿水車內坐著。
“今日沈家三伯奠禮,我若是帶阿水走,不等於告訴人家我偷溜了?”她的嗓音還帶著些初醒時的懶散和嬌態,聽得陶謙有些無奈。
“所以您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偷跑出來。”
他將手伸了過去,寧不羨自如地搭上了他的手,下了地。
陶謙的手和沈明昭的手有些不同,雖說同樣是骨節細瘦,五指纖長,但長繭子的位置不同。沈的在指腹和食指內側,陶的在掌心內。
寧不羨一笑:“跑出來,自然是想看看陶掌櫃將新鋪規整得如何了?”
陶謙聽明白了,她今日心情不好。
不過他也不點破,只是順著她的話:“那正好,繡娘們今日都上工了,為鋪子開業做準備,我帶您轉轉?”
“好。”
陶謙還真就一本正經地陪著她在這早逛了八百遍的院子裡瞎轉。
西市的鋪子只要陶謙一個人管就夠了,齊蘊羅不在這邊。
後院架著口底部對著柴垛的巨大煮料鍋,染料在裡頭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哪怕是寒秋時節,也翻著騰騰的熱氣。
寧不羨驚奇地發現,這院子裡的繡娘和染工們都勤奮得出了奇,這麼會兒功夫居然一個個都只是對她點了下頭,便繼續聚精會神地投入到了手頭的工作中。要換做以前,肯定少不得要在她身後張望兩眼,看看今日她有沒有帶景雲樓的食盒子來給她們打牙祭。
“怎麼做到的?”她有些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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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謙笑得和善:“我告訴他們,會每日當面抽檢每位繡娘和染工們的成品,提出意見,大家都感念二姑娘恩德,都做得很用心,做得也賣力。”
寧不羨:“……”感念我什麼恩德啊?你直接明說是用美色糊弄她們自覺上工算了。
真是沈貔貅見了都要喊一聲扒皮精。
“快黃昏了,二姑娘要留下來用晚飯嗎?”陶謙問了一句,待寧不羨視線被他的話勾住後,又笑了笑,“若是不必的話,我便去後院讓車馬來送二姑娘早些回府。”
寧不羨今日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就趕回沈家吃晚飯,內裡那團亂麻還沒理順,她不想那麼快回去面對某人。
她相信,陶謙也看出來了,所以這句話問得頗有些打趣調侃的意味。
於是她笑了笑:“用晚飯?陶掌櫃這麼盛情相邀,莫不是打算為我親自下廚?”
這些男子無論貧富貴賤,一律張口就是君子遠庖廚,說是怕殺生,其實就是骨子裡覺得灶房是女人待的地方。即便陶謙出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