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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厭惡更甚:“長輩訓話插嘴,目無尊長,打!”
竹條直接在她背上狠狠地抽了三下。
上輩子在國公府受過的屈辱如潮水般朝她席捲而來,將她淹得只剩一個腦袋,她奮力地將思緒丟擲水面。
沈老太君又轉向齊姨娘:“不守婦道,打!”
寧不羨晃掉了腦海中即將吞沒她的潮水,毫不猶豫胳膊一橫,硬攔下了那本該打在齊姨娘身上的三下。
自她眼睜睜地看著阿水死在自己面前後,就再也看不得任何人為自己受過了。
“不羨!”
“嘶……”
沈家真是個倒黴地方,自從來到這裡,不是罰跪就是捱打。
沈老太君見她攔鞭子,不悅地質問道:“怎麼?管教你,你不服氣?”
寧不羨蒼白著臉,對著上首的沈老太君叩首道:“老太君打我可以,但齊伯母是秦太妃欽賜的‘枯木逢春’牌匾,您這般責罵她所為是‘不守婦道’,是想要打聖上的長輩,當朝太妃的臉嗎?”
沈老太君怒叱:“休要狡辯!你矇騙太妃娘娘,把府中的姨娘說成是你莊子裡的繡娘,還昧下牌匾,是想拉著整個沈家一起犯欺君之罪嗎!”
“我從未說過齊姨娘是我莊內的繡娘,從頭到尾說的都只說她是曾在江南織造局內做工過的繡娘,何來欺君?”
這話一出連一旁的齊姨娘都愣了一下。
確實,在國公府時,寧不羨從未說過齊姨娘是她繡坊的繡娘,只說是“江南繡娘”“請來的繡娘”,只是眾人理所當然地覺得,來得必定是她莊子內的。
這確實,算不上欺君。
就連沈老太君都被她噎到了一下。
“但你的齊伯母是你三伯父的妾室,你作為小輩,居然敢哄騙她替你……”
“妾身是自願的。”齊姨娘俯首磕頭,替寧不羨開脫。
沈老太君被頂撞,又是一棍子杵在地上:“混賬!你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一介賤妾,我想發賣你甚至不需要和卓兒打半聲招呼!爾也敢在我跟前裝模作樣?!”
羅氏也在一旁半真半假地勸:“哎呀,你們倆也別跟長輩頂嘴了,磕個頭,認個錯,這事不就過去了?”
她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有時讓寧不羨都自愧不如。
明明是她指使的佟繡娘去給她使絆子,結果卻在這裡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勸諫她,簡直就像是失憶了一般。
沈老太君的視線轉向齊姨娘,厭惡之色愈發明顯,她淡淡道:“三郎還在的時候,就受你蠱惑,既然那方小院也關不住你,那麼你就發誓,從此之後不準再碰你那繡針,否則的話……你就去平康坊內,繡個夠吧。”
齊姨娘的臉色瞬間更白了一個度。
寧不羨的心中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但那東西久久不來。
因為齊姨娘是為她受過,所以她答應了齊姨娘的事,就一定要辦到。
齊姨娘慘白著臉對著沈老太君磕了個頭,她做了一輩子的繡娘,眼下居然要她將這一切就此放下,她必然是不願意的,可眼下若是不放,就要被送去平康坊了。
平康坊,平康坊。
這些世家們打發侍女、賤妾,張口閉口就是平康坊,人人都知道那兒的女人下賤。可幾乎沒有哪個世家子弟不逛平康坊,沒有哪個男人不向往平康坊。
“我發……”
齊姨娘未出口的許諾被門外的一聲高昂的“興隆布莊接旨——”給打斷了。
寧不羨高懸著的一顆心重重落下,總算是趕上了。
齊姨娘極其詫異地望著她,似乎不明白興隆布莊該接的旨意,為何會送到沈家來。
寧不羨笑了,看來那十幾年的晨昏點卯沒白乾,毅國公夫人對她印象確實不錯,她只是稍求了一下,她便真的順了她的意,將這牌匾送來沈家了。
羅氏攙扶著沈老太君走出主院門。
外頭跪了一地,連躲在蒹葭閣內避免與沈老太君碰面的沈夫人和沈銀星都在院子裡跪好了。
皇家有旨,臣子哪敢不接?
宣旨的老太監是個花白鬍子的老頭,據說先帝在時,便跟在秦老太妃身邊當差:“傳太妃娘娘懿旨,有聞卿士簪笏於朝堂,農夫逸豫於疆畔,女工吟詠於機杼。沈家名下興隆布莊,雖為女紅小技,然金甌補缺,猶勝枯木逢春,渾然天成,著特賜牌匾‘枯木逢春’,表其繡工……沈夫人,接旨吧。”
寧不羨跪著,膝行上前兩步,她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