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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訝異和……震驚。
梁嬤嬤回身望著已經沒了主人空蕩蕩的若水居,神色複雜。
“雲裳小姐已經不在了,夫人怕是,也再沒什麼理由待在這裡了……”說到寧雲裳,老人家的聲音帶上了些哽咽,“就這麼一個姑娘……怎麼就……”
寧不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就只能沉默。
梁嬤嬤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多了,但寧夫人自訊息傳來後就一直緘默不語,而其他人也不太好作為她的傾訴物件,能夠聽她說這些話的,似乎也就只有嫁到沈家去,作為“外人”的寧不羨了。
“請您去看看夫人吧,二姑娘。”梁嬤嬤看著寧不羨掛在腰間的西北腰牌,“如果說雲裳小姐走了之後還有什麼人的話她能聽進去的話……別讓她一個人悶著。”
梁嬤嬤說得誠懇,但寧不羨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能耐。不過,她到底沒有拂了這位老人的心意,點了點頭。
寧夫人坐在臥房的窗邊,望著窗稜處瀉進的一角天光。一隻誤闖入的麻雀跳到了她的手心上,好奇地在上面琢了琢。她的唇角露出些許苦笑,食指輕柔地在它的腦袋上碰了碰。
麻雀被驚動,撲打著翅膀從窗邊逃走了。
寧不羨福身道:“夫人安好。”
寧夫人折回身來,平靜地望著她。無論她的表情如何淡漠,都無法遮掩她隱藏在平淡下濃重的哀慼。
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可如今,埋沒隨百草的,是她唯一的女兒。
寧夫人點了點頭:“坐。”
這位寧府主母一直以來都是驕傲與端莊的代詞,她向來繃直的脊背就如同她虎將之女的身份那般,她從不低頭。哪怕是到了如今無可迴轉的落魄之時,她也只會驕傲地命人抬走若水居內不該屬於寧恆的東西。
她絕不會把屬於她女兒的東西留給任何後來者。
“聽說昨日你的鋪子出事了?”她問道。
“是。”寧不羨點點頭,“不過因禍得福,沈家現在已經將鋪子送給我了。”
“送?”寧夫人輕哼一聲,“呵,人家的東西,即便送出去了,想收回去,自然隨時也可以收回去。”
寧不羨頷首:“我明白,所以我會努力讓它徹底變成我的東西。”
寧夫人就知道,這姑娘不是肯白吃虧的人。
“是嗎?那就好。”寧夫人淡淡地抬眼,望著面前的十七歲少女,“以後,這個家也幫不了你什麼了……就好自珍重吧。”
寧夫人一語道破了她自歸家以來的所有恐慌。
她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您真的要走了?”
寧夫人輕呵了一聲,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那你覺得……對於你父親來說,我還有待在這裡的價值嗎?”
當然有。
寧不羨在心裡替她回答道,您是西北都護的女兒,只要您的母家在一日,就誰也無法撼動您的地位。只要您想,您就永遠都是寧府唯一的主母。
寧夫人似乎從寧不羨的眼中看穿了內裡的想法,可她搖了搖頭:“不是不能,是我不願。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不羨。”
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或許,早在很久之前,早在她離開西北,隨著寧恆踏入京城寧府的第一天,她就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寧不羨垂下眼眸,笑了笑:“是啊,您可以回家了,真好啊。”
“那你呢?”寧夫人問她。
寧不羨嘴角的笑容一僵:“我?”
她似乎仔細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你和我不同……我離開這裡還可以回西北,可是你……不羨,你想好你的未來究竟想要走哪條路了嗎?”
對於寧不羨這個她投入過寥寥數月關注的姑娘,寧夫人的情感一直很奇怪。
她並不像雲裳那樣,是可以當作女兒疼愛的存在,反而更像是一個同齡的閨中好友。或許是因為,這姑娘很多時候表現得太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姑娘了吧?
寧不羨坐在那裡,茫然地望著自己捲起的衣角。
寧夫人受夠了這一切,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但她自己呢?雲裳曾經說,如果將來寧不羨在沈家待不下去了,就去找她。有姐姐在的地方絕不會少她一口飯吃。
可現在呢,雲裳死了,她不知道她將來還能回哪裡去。
她的母親……
嗯,據說姓何,是寧恆奉命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