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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這廊上煮茶,容易走水吧?”蕭姨娘望著不遠處男賓們坐的,被臨時擦得簇新的迴廊扶手,“這廊道修的時間太久了,外層的木頭沒打油蠟,怕是一點就著……這萬一要是……”
後半句蕭姨娘沒說出口,萬一及笄宴要是著火了,多不吉利啊,連帶著辦及笄禮的女子,怕是也要被扣上一個“天火災星”的名頭。
不過,寧天彩又不是她的女兒,若是犯蠢惹事,也犯不著她來提醒。
“哪兒那麼多萬一啊?”寧天彩用眼神示意她小聲別聲張,她指著不遠處的長廊,興奮地給蕭姨娘解釋,“姨娘你看,郎君們就坐在那兒飲茶,我們這些姑娘就在這園子裡擺席,到時候啊,我可一定要在列席間,覓得一個好夫婿!”
說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頗為得意地瞄了寧不羨一眼:“二姐,你不妨猜猜,在這後院擺席的好主意是誰出的?”
寧不羨含笑搖頭:“二姐愚鈍,實在是猜不出來。”
聽到她這麼說,寧天彩更得意了:“是你的前奴才阿水呀!”
寧不羨聞言一愣,似乎被刺激到了,她不甘地咬了咬嘴唇:“阿水她……”
“她把你賣了要攀高枝啦!”說到自己是高枝,寧天彩非常興奮,“那二姐你自便,妹妹要繼續去忙啦……哎呦,好討厭啊,居然有這麼多衣服要換,煩死了,呵呵……”
她似乎真的對這場及笄宴十分期待。
寧不羨垂下眼眸,眼中露出笑意,真不愧是她教出來的好阿水。
距寧府大門兩條街外。
阿水從包裡掏出一個銀錠子,遞給了面前的漢子:“這是夫人賞的,你家的枇杷樹結得枇杷可真甜,姑娘、郎君們都很喜歡。”
賣枇杷的漢子撓了撓頭,憨厚一笑:“您家貴人們大方,一口氣訂了咱家半年賣的數量,咱感激還來不及呢,哪再好要賞?”
“要的,要的。”阿水眨眼,“那可是多虧了您的枇杷樹。”
漢子不明所以,拿著賞錢走了。
他走完,阿水便馬不停蹄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用樹皮在一個小條下面勾了一下:買枇杷樹,完成。
在這條目之上,還有數條已經完成的條目。
寧不羨要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光憑腦子,阿水實在記不下來,所以只好拿個紙條畫勾勾。
“好了,下一項,是接崔郎君!”
距寧府大門一條街外。
崔宜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新做的藍色長錦袍,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
今日,他原本是不想來的。
寧尚書的女兒要辦及笄之禮,出於禮貌,帖子散遍了全城適齡的官家子弟。他父親原是京兆尹,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可父親死後自己無能,科考只得三甲末流,最終只在原先從小長大的京兆府中,撈了一個刀筆小吏當。
配尚書家的千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原想著不如識趣些,稱病不去,然而就在半月前,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怪事。
先是母親說,家中欠米鋪的錢被人還清了。
再之後,他在京兆府當差,總是時不時地能從門房處收到一些東西,有時是米麵,有時是一籃子雞蛋,有時是一筐炭火。
他問門房,東西是誰送的?門房說他們也不知道,每回來的人都不同,好像是有人在鋪子裡付了錢,讓人家直接送過來的。不過,鋪子裡的人說,付錢的人,是一位穿著不錯的年輕姑娘。
崔宜絞盡了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什麼有錢的年輕姑娘。
從前父親還在的時候,他的確與官家小姐定過親,不過,隨著父親被人革職離世,家道中落,那家小姐也與他退了親。
自那之後,母親日日為他的婚事憂心。
突然冒出的年輕姑娘,讓崔宜死水一潭的心,忽然泛起了微妙的漣漪。
直到他收到尚書府帖子的第二天,一個裝著新長袍的包裹連帶一封信,被一併送到了他眼前。
信上字跡娟秀,共書八個大字:“尚書府內,自會相見。”
他的心“怦怦”直跳。
寫信之人究竟是誰?尚書府內之人?姑娘?不,閨閣內的千金小姐不可能在這街上拋頭露面地暢行。
那……就是婢子?
想到這裡,他未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重新擺正了態度。
婢子又如何,有情有義的婢子,也好過中道毀約勢利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