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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姑娘?”
阿水終於回神,想起正事。
“啊!崔郎君請隨我來!”
阿水拉著藍錦袍迅速地在府中穿行,藍錦袍遲到了太久,她怕時間來不及壞了二姑娘的事,所以也不及解釋,就是拽著人悶頭走。
好在藍錦袍也並不相問,只是一雙眼睛四下轉動,不時打量著這府中華麗的裝潢陳設。
路過角門去往後院時,他們迎面撞上了幾個從前院搬枯死花木的工匠。
“這些花木為何都枯死了?”他問。
工匠搖頭:“府內的下人不懂,把那成熟的果樹和這些花木蓋在一處,如此封著一晚上,花木自然就爛了。”
阿水在一旁聽得有些心虛,催促道:“郎君還是快走吧,姑娘在等著你呢。”
“哦……原來約我的不是你,而是你家姑娘?”他拉長了調子,“尚書府的千金如此大膽,尚未及笄就敢私遞信物與外男交流?”
阿水心下快瘋了。
二姑娘不是說這崔郎君脾氣溫良,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嗎?怎麼一路上都語氣這般咄咄逼人?
她不吭聲,反正二姑娘說,把人帶到地方,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眼下,烈日正當頭。
“請郎君上閣。”
藍錦袍眯著眼睛抬頭向上看去。
寧府及笄宴,長廊之上以屏風相隔,光這長長的織緞步障,就不知要花費多少銀子。
他只往上踏了一步,忽然視線一頓,隨即眉頭擰起,高聲怒道:“所有人立刻給本官滾下來!快把這步障扯……”
晚了。
只聽得“簇”得一聲,那老舊的廊子就冒起了火星,滾滾黑煙升上空中。
下一刻,藍錦袍就感覺自己後背腰上中了一腳。
“得罪了,姑爺!”
火比預計起早了,那藍錦袍沒按照事先計劃好的上廊子,所以阿水只好簡單粗暴,一腳給他踹了下去。
反正……問題應該不大吧?
藍錦袍黑著臉在水中掙扎撲騰。
能夠猝不及防間給他踹下水的,大概只有方才跟著他的那個小婢女。
他抬頭望向岸邊。
迴廊處的火勢已完全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一道道精美的步障反而成了助長火勢的最好工具,那些方才還坐在那裡煮茶論道的君子們,此刻真真成了熱鍋中上躥下跳的螞蟻。
一個個撲稜稜地提起衣襬就往下方的水池跳,跟下餃子似的。
那精美的迴廊其實只有面上能看,他方一腳踩上去,便知道內裡早已被蟻蟲蛀空。
但若僅只是如此,問題倒也不大,那橋木雖朽,但筋骨還在,沒那麼容易塌。
可他在廊下瞧見了一些黃色粉末。
——是磷粉。
盛夏酷熱,於廊木處灑上磷粉,火勢必起。
縱火之人好生大膽,是因為知道廊下有水池,不會出人命,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嗎?
不消他細想,只聽得近處又是“撲通”一聲。
這回是數名女子的尖叫聲:“二姑娘也落水了!”
他下意識往落水的方向過去了些,就感覺那落水的白影游魚般靈活地朝他的方向一動。
下一刻,一個柔弱無骨的身軀便纏上了他的手臂。
美貌的陌生女子半閉著眼,似乎已經被水淹得閉過了氣,但臉上精緻的妝容,卻是半點沒花,她睜開眼,泛紅的眼角我見猶憐:“我就知道,郎君一定會來救……”
女子的哭聲在看清他的臉之後就直接卡殼了。
半晌後,她僵硬道:“……呃,沈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抓錯人了
上輩子,寧不羨曾見過一次沈明昭。
那是大俞隆顯二十三年,國公府因貪墨獲罪逢難,證據確鑿,被朝廷要求收回爵位,查抄家產。寧雲裳預設朝廷判決,退避不見,而秦朗因畏懼國公府就此落魄潦倒,精神瀕臨崩潰,成日裡躲在房中,靠醉酒麻痺度日。
查抄的隊伍到了國公府外,逼迫襲承爵位的秦朗出門接旨,交出國公冠服,而秦朗卻閉門不出,想要以此逃避。
寧不羨擔心他受辱,便壯著膽子拔了秦朗的佩劍,橫在了領頭查抄的人跟前。
那個領頭帶隊之人,正是戶部侍郎沈明昭。
沈明昭見她拔劍指著自己,蹙眉:“請夫人讓開。”
“……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