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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啊?
嚴掌櫃緊張兮兮地望著地面,大少夫人接了老太君的任務,現下完不成,雖說不能把他怎樣,但肯定把火都發在他頭上。
“我覺得您得想好要跟著誰。”果然,她開口道,“我哪怕將這家鋪子開敗了,最多也就是不能再管這間鋪子了,但我還是沈家的大少夫人,鋪子還是沈家大房的。枕頭風一吹,沈侍郎親自出面,你覺得你還留得下來嗎?”
嚴掌櫃豈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現在即便把上面這些能用的成品清出來,也還是大虧損啊。”
“那就開工,把白布做成成品,這不是布莊嗎?”
“可賬面上早就沒有買染料和紡紗車的錢了。”嚴掌櫃長嘆一聲,似乎是在感慨他一個布莊掌櫃,怎麼就能幹成這副德行,“還有之前您第一次來的那次,那已經是咱們布莊最後的一點積蓄了,請廚子的錢,買那些茶具的錢,從西市請繡……”
他忽然僵住,意識到自己感慨發過頭了。
寧不羨笑了笑:“終於肯說實話了?”
嚴掌櫃膝蓋一軟,真跪了下來。
他對著寧不羨,直接將頭磕進了倉庫滿地的灰塵裡:“小的無用,管不住那些油滑的老繡娘。小的一來,這裡就已經是她們的天下,隨著她們的喜好糊弄,小的被她們挾持,實在無力……”
“是啊,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繡娘,居然能挾持您這麼一位身強力壯的管事,這布莊倒賣原材料貪回來的錢,您就一個銅板都沒有拿?”
眼見寧不羨笑吟吟地直接拆穿了他,嚴掌櫃終於抑制不住汗流如注。
“少夫人見怪,您如何發落都好,但賬目上,實在是一個子都沒有。沒錢買染料、染缸,請繡娘,做生意實在無從說起。”
“不是還有那一錠金子嗎?”寧不羨忽然笑道,“你就拿那錠金子換了之後,去準備那些東西吧。”
“可這賬……”要怎麼記?
“不必記了。”
嚴掌櫃在心裡嘀咕,這金子莫不是少夫人孃家帶來的嫁妝?也對,也對,少夫人孃家是尚書府,怎麼也得有些家底,於是便安心了下來。
“少夫人放心,這事包在小的身上。”
“此事暫時不必做。”寧不羨叮囑道,“等繡娘們的生辰禮繡完再說。”
“哦對,生辰禮。”嚴掌櫃應完一句之後又開始猶疑,這錠獎勵用的金子不是已經拿來給他買開工的原材料了嗎?
難不成還有第二錠?
嚴掌櫃的眼睛徹底亮了。
大少夫人……果然傢俬頗豐啊。
不可昭心
“所以,您還管姑爺借了第二錠金子?”
“當然沒有。他可是要三成利,我瘋了?”
回沈府的馬車上,阿水托腮:“那……現在它已經花完了,給繡孃的金子怎麼辦?”
寧不羨玩笑:“你看,把你賣了值不值一錠金子?”
阿水:“……把您賣了差不多。”
寧不羨收住玩笑:“沒關係,我還有些首飾什麼的,當了就是。”
她語氣輕描淡寫的,內心實則痛得滴血。
但是,舍小利,換大利,為了扛過這一旬將來賺錢開自己的鋪子,拼了!
阿水搖了搖頭。
她總覺得她們家二姑娘這麼幹下去,會先把自己兜裡那點傢俬先賠光。
奔忙了一天回府,關閉坊門的鼓聲早已在路上響過,一出馬車,天已然完全黑了。
寧不羨打了個哈欠:“晚飯你隨便從廚房端碗粥或者湯來就好了。”
“姑娘是累了想休息了?”
“是啊。”寧不羨打著哈欠點頭,“反正今夜也沒什麼事。”
夜色沁涼如水,寧不羨將阿水打發去了廚房,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往芸香館走。
月光下拉長的人影依偎在她身後,她進,影子進,她退,影子退。或許是因為無人在場,她難得起了些幼稚的玩心,轉了個身,蹦蹦跳跳地踩著影子玩。
偌大一個天地都是她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端著,不必討好任何人,寧不羨就是寧不羨。
不必和寧雲裳比,不必和上輩子的那些鶯鶯燕燕們比,不必端莊嫻淑,不必體態纖美,不必動靜得宜,不必有大家之風。
她玩得酣暢淋漓,直到不小心背身時,身體撞上了芸香館的大門。
一聲悶哼,她被撞得齜牙咧嘴。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