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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剪樣的?莫說是你,就是換做評點的那位貴人,少不得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完成這幅仙鶴圖!”
“不錯,仙鶴圖從構樣到做完,我確實是花了整整十二日。”
“我?”佟繡娘耳尖,已經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齊姨娘頷首:“這是我掛在西偏院中的繡品……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佟繡娘瞪大了眼睛:“你……”
齊姨娘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沈家三郎的妾室,你那日去的西偏院,如今只有我住在那裡。”
莫說是佟繡娘,院中其餘人也紛紛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位繡娘……居然是東家長輩的小夫人?
寧不羨見齊姨娘已然將事情挑破,笑眯眯地挽住了她的手:“果然!我就說,齊伯母做的繡樣,這天下,怕是誰也比不過!”
齊姨娘笑著搖頭:“你呀,就是這張嘴甜。”
佟繡娘知道自己撞刀口上了,慌忙跪下來磕頭辯解:“小的眼拙,認不得貴人,在貴人面前跌份了。”
寧不羨回眼睨著她:“佟繡娘,比起這一兩金,恐怕你還需跟我解釋,是如何進了我齊伯母的院子的吧?”
“都是小的貪心,那日羅夫人喊小的去,小的走時路過那西院,一時賊心大起才拿了齊姨娘的東西。少夫人恕罪!姨娘恕罪!”
寧不羨故作訝異:“二伯母?她喊你去做什麼?”
佟繡娘眼珠子飛快一轉,立馬就有了說法:“您也知道這莊子從前歸羅夫人管,嚴掌櫃是男子不便出入後宅之中,承蒙羅夫人不棄,所以……”
“原來如此。”寧不羨點頭,恍然大悟,“那我可得和二伯母好好說道,你這偷東西的性子可不得了,我不敢留你。”
佟繡娘嘭嘭地往地上磕著頭,心裡卻不住地唾罵寧不羨使套子玩她。
她已經把前因後果全想明白了。
那日她去府中找羅氏,怕是就已經掉入了寧不羨的圈套中。
院中煮染料故意引她貪念走進去,齊姨娘院子裡掛的繡品花紋一個比一個繁複,層層堆疊渲精緻得令人咋舌。現今想來,那些繡樣大概通通都是那個什麼貼樣,無論她拿的哪一個,今日都要捱上這一遭羞辱,原因就是,那個大少夫人根本就不打算把這一兩金交給她們!
吃了啞巴虧,還幫人家白收回去一兩金的佟繡娘心內忿忿不平,面上卻還只能不斷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缺心眼。
“哎呀,我就是太貪了,豬油蒙了心才會這樣!大少夫人明鑑,我在這興隆布莊十餘年,跟著這間沒生意的布莊一路熬過來,我是熬白了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少夫人年輕,看不慣我們這些吃白飯的老太婆,想把我們都轟出去,我懂……可您能不能發發慈悲,我家裡還有十歲小兒和八十老母要養啊……”
佟繡娘哭得抑揚頓挫,明裡暗裡指桑罵槐寧不羨不念舊情。
齊姨娘有些無奈地望著站在一邊的寧不羨。
當年她在江南織造局的時候,也見過不少這樣的老繡娘。
她們大多已經在那個位置上坐了許多年,技藝不一定比得上那些新晉的繡娘,但是年紀大,一個個都是資歷頗深的模樣,對著手底下的那些年輕的小繡娘或者小學徒們,張口閉口就是經驗之談,彷彿她們繡的不是花,而是舌根上綻放的蓮花。
平日裡只要給那些小繡娘們指派活計,她們就抱著茶碗在一旁指導。一個老繡娘通常手下會有七八個年輕小繡娘,這些小繡娘們就是她們的收入來源。分到手上的活,通通都讓那些年輕的小繡娘們去做,分到手裡的錢,小繡娘們一分都拿不到。
每一個老繡娘用嘴嗦得滋滋響的茶碗裡,白日裡矇頭睡過的鋪板裡,泡著得都是年輕小繡娘們的淚、汗、血。
可她們,理所當然。
寧不羨的唇角勾起了一個笑:“您是老人,我怎麼會把您如何呢?”
佟繡娘收住眼淚,藏住眼底的譏諷:“大少夫人不怪罪就好……您也知道,咱們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的時候,這對著油燈啊,看東西都會看不清。”
寧不羨撐著下巴:“年紀大了,晚上確實是會眼神不好,不應該再做工了,應該多休息休息。”
“是啊。”
“最好,繡樣也要少看,傷眼睛。”
那些老繡娘們有些惶恐茫然地對視一眼,弄不清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有人試探著問:“那您的意思是……”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