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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再也沒借口可推。
當初她還能推脫寧不羨沒做過生意,可如今興隆布莊在失火後快速在京中立下兩個分號,一個親世家,一個親百姓,她想挑錯,也無錯處可挑,哪怕想說句怕她分身乏術,也被寧不羨那句“監督”給堵了回去。
再推脫,可就真要落個強佔死去叔伯遺孀家產的罵名了,連老太君那兒都糊弄不過去。
畢竟,老太君再討厭秦葭和這個孫媳婦,也不會真在明面上苛待兒子的遺孀。更何況還有沈明昭,她如今越發不想得罪這個剛被陛下奪情,如日中天的侄子。
到底,還是一家人……算了。
於是她斟酌開口:“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二伯母也樂得物歸原主,不過,這些鋪子在我手中畢竟也管了許久,總歸是有些賬目需要清點,所以……”
寧不羨道:“二伯母放心清點,不著急。等您清點完了,我讓陶掌櫃那邊合計好,每月的營收賺多賺少,有二成是您的,畢竟勞煩您管了這麼多年,如今又得勞神您盯著我這不成器的新手東家,我們正房這邊多少也得有些表示。”
這倒是讓羅氏有些意外她的上道。
停頓了許久後,羅氏才點了點頭:“有點兒……大家主母的樣子了。”
寧不羨也笑,裝哭耍賴到底也只是權宜之計,不能用一輩子,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明白,有人用這一套……其實早就用得比她更爐火純青了。
從羅氏那邊回來後,沈夫人就一副早上全部精力都用光了的模樣,一直犯困:“好睏……我要去休息啦!不羨你不是要出門嗎?快走吧,再不走都要過正午了。”
寧不羨忽然問了句特別沒頭沒尾的話:“母親,這些年您想沈少……父親嗎?”
沈夫人聞言打了個呵欠,眼淚合著倦意從她那奪人心魄的美眸中滾落下來:“嗯,特別想。”
西北事終
當晚,寧不羨趕在坊鐘敲響前從東市回到了沈家,然而,沈明昭沒有如約回來。
話是靈玥傳的,沈明昭派人來送口信的時候寧不羨還沒回來。
“其實不必傳話,我若是沒見到他用晚飯,自然知道他有公務了。”她剛打算放下筷子,又在沈夫人能夠盯穿人的眼神中再度無奈地拎起湯勺,“好吧……最後一碗魚羹,我真的吃不下了。”
沈夫人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是我教他必須傳口信回來的,以前阿駿在的時候若是有公務無法回來,都要給我傳個口信,才能安心。”
沈銀星譏笑了一聲,惜字如金道:“那是您。”
沈夫人毫不客氣地一筷子磕在他腦袋上。
這小子真是越長大越像他的昭哥了,寧不羨很懷疑不出幾年,他就會變成第二個嘴毒的貔貅。
那日過後,就有訊息傳來,說沈明昭進了宮。
寧雲裳帶回來的那個少年似乎和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西北反賊有牽扯,但這事也不知道和戶部有什麼關係,連著十餘日,她都只見到了晚飯時捎回的口信,並且還在口信中夾帶了一句:無論何人何事來找二伯父,都要幫他推拒在外。
確實如他所說,沈家連日裡都有客上門,打著來給沈重探病的旗號,但沈家上下一致統一口徑,一是喪期,二是銀青光祿大夫思慮過重,不宜見客,令那些不知抱著什麼目的的人悻悻而歸。
寧不羨給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終於咬牙提筆,忍著胃裡那股酸勁,給他回了封口信:何事牽絆?何時可歸?
這讓她幾欲夢迴前生的八個字彷彿要了她全部的力氣,將信託給那些帶信的錄事後,她的心都猶然在“砰砰”跳個不停。
沈明昭不知道,她很討厭寫這種信。
因為曾經她為一個人寫過無數遍這種信,但它們統統石沉大海,涼到讓人心底再也泛不起半絲漣漪。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在芸香館內,時常在夜間夢迴上一世。
有時被噩夢驚醒時,她總會靠在床背雕花的欄杆上默想,那時候她為什麼可以忍受秦朗那麼多年的冷言冷語和無視,仍然對他一往情深?到底是真的有那麼愛他,還僅僅只是出於絕望和不甘?她本可以靠著父親的官身嫁個不錯的兒郎,可就因為選擇了秦朗,所以才被所有人所厭棄。
寧恆因為她這個女兒甘願自毀名聲去做自己姐夫的妾室而覺得面上無光,寧雲裳怨恨她,身邊的所有人都用可憐而又可鄙的目光望著她。
她只有秦朗。
她只能用得到秦朗的愛還證明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