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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苦澀得難以下嚥。
“哪兒能?曬個幾天再給它淘掉苦汁子,和水給它攪合好放涼,像做豆腐似的,等它結成塊再煮一道水,那會兒才能吃呢。不過這也就是現在,要是擱荒年,那就沒這麼多講究了。”
寧不羨一臉“你看我沒騙你吧”的表情。
老汪媳婦見他真對這感興趣,想著這不值錢的東西要是真得京城大老爺喜歡了,萬一能和他們這的茶葉一樣,也在京城賣好價錢,那可就好了,這裡漫山遍野全是苦栗子樹,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可就賺發啦!沒準兒能頓頓吃上精米精面!
她熱情道:“家裡有之前做好曬乾了的,我泡些晚上做了給您嚐嚐?”
回我身邊
兩人留在了老汪家裡用晚飯。
老汪媳婦拿出了家裡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們,桌上燉了雞蛋,烙了餅,甚至在苦慄豆腐裡放了些肉糜。
烙餅的時候,老汪從外頭趕回來了。
一進門,又是“撲通”一聲,他又跪下了。
沈明昭無可奈何地喊起他來後,老汪便熱淚盈眶地上了兩宗祖宗香,嘴裡不住唸叨著三生有幸,看得寧不羨不停地掐自己大腿來止住笑聲。
菜上齊了,沈明昭坐下來,卻發現自己周圍所有人都站著。
老汪夫妻倆誠惶誠恐地站在一旁請他用飯,他請他們一併,那兩人就瘋狂地搖頭擺手。
他又去看寧不羨。
她也只是笑吟吟地搖頭:“妾身不敢,妾身要在一旁服侍大人。”
“……”
他只好提了筷子,被人死盯著的感覺令他渾身不自在,他不由得思考起,回京之內,府內用飯的時候也不必要人在邊上服侍了。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從前怎麼沒覺得?
他夾了一塊最為好奇的苦栗子豆腐,放入口中。
很難吃。
黑乎乎,軟綿綿,滑溜溜,口感有些像京城內常吃的橡子凍,卻又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苦種子的味道,再加上調味寡淡,鹽巴下的少,苦腥氣完全壓不住。
但,他抬了抬眼皮,看見那夫妻兩人都緊張地盯著自己,半晌,還是點了頭。
“不錯。”
那夫妻倆,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老汪媳婦見他滿意,獻寶似的介紹道:“這個苦栗子豆腐很好吃的,做好了之後把它曬乾……我給您拿乾的來瞧瞧!”
她匆匆跑去後院,又跑回來,手裡拿著一大塊方方正正的白灰色的“磚”。
那“磚”又大又硬,說是“磚”,但顏色更像牆皮,拎在手裡卻輕飄飄的,賣相也如牆皮般開著不規則的裂縫。
它長得和盤子裡那堆橡子凍口感的東西完全不同。
“把它丟到水裡泡會兒,發起來,煮熟就能吃。小婦怕大人吃不慣,今日做的少了些,就泡了一塊。”
“一塊?”沈明昭用手掌比著,他手裡那塊不過一柞長,一指寬的東西,居然能燉出來那麼滿滿一大盆子?
“曬乾後能儲存多久?”
“一年半載也不成問題!”
他的神色鄭重起來:“能否賣些與本官?”
寧不羨嘴角微勾。
老汪夫妻當即樂得合不攏嘴:“好!好!這東西又多又賤!要多少有多少!”
他別過頭看向一旁故作渾然不覺,啃著幹餅子的寧不羨,視線柔和了起來。
他已經明白,她今日為何要引他來此了。
如果她是為了解西北遺禍而尋得的溫和解法,那他只能說。
她尋得好,尋得太好了!
之後,一頓本該難以下嚥的飯,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飯後,他和寧不羨一道辭行。
他躬身向老汪夫妻行禮:“東西明日本官會派人來取,多謝二位招待。”
老汪夫妻被他的禮貌嚇得差點又跪下來。
臨別之前,他見著寧不羨摘下右耳上的金墜子,偷偷扔進了碗中。
兩人並行在田壟間,田間深一腳淺一腳的泥巴走得沈大人搖搖晃晃的,靴子不住地往黃泥裡陷,反而不如他身旁這位弱女子穩當。
寧不羨在旁偷覷著他的狼狽,好半天才不緊不慢地將他帶回平整的大道上。
沈明昭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摔進田裡,開口說話了:“五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喜歡偷偷扔首飾。”
“比不得從前了,以前扔的可都是千金坊的珍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