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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一直在往外滲,嘴唇因為在冷池中浸泡失血而冷到發白。他身上舊傷還未痊癒,寧雲裳是知道的,但他卻還是固執地強撐著一口氣,一定要將其送到岸邊。
秦朗一把將寧雲裳拉了上來,他的視線落在葉錚托住寧雲裳身體的手臂上,眸子一暗,重重地將其甩回了水中。在看清寧雲裳安全上岸的那一刻,少年的手臂脫力,直直地倒入了水中。
寧雲裳聞聲回看向水中,下一刻便感覺腰間一緊。
回過頭來,秦朗迷茫而不自信的目光落入眼中,她心內一刺,這才意識到秦朗或許誤會了什麼,訥訥道:“秦郎……”
抱著她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攬住她的腰,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有婚約在身的男女,這也算是逾距,可秦朗卻彷彿毫無所知,彷彿只要他一鬆開手,懷中的女子就會徹底離開他。
邊上的人靜了一瞬,隨即開始七手八腳地設法救葉錚。
而直到此刻,寧夫人一行人才聞著動靜遲遲趕到。
廊橋上的屏風缺了一大角,碎片漂浮在水面上,水池邊昏過去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少年,寧家的大姑娘渾身溼透了被面色不悅的小國公攬在懷中,寧二姑娘懷裡倒著戶部周郎中之女,而國公之女則面色不善地站在二人身邊,面色黑如鍋底。
寧夫人面色平靜:“誰能解釋一下,方才發生了些什麼?”
梅開二度
寧夫人花了約莫半個時辰,才終於在寧不羨平穩的聲音下釐清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然而此事現在全充斥著一股死無對證的尷尬感,畢竟始作俑者已然軟倒在寧不羨的懷中,並且很快就被大呼小叫的僕從們抬走就醫去了。
……反正這些世家小姐自小閉塞在閨閣中,身嬌肉貴,死只螞蟻都能刺激到她們。大夫們在面對這種適時的暈厥時,總有一套自成邏輯的說辭。
相信,等周姑娘“醒來”,她會知道該說什麼。
“都是些姑娘們的小打小鬧,原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既然沒出大事,不如就算了吧?”開口的是楊姝華的母親楊夫人。
因著陛下有意抬舉,長女入宮封了妃,這些在本朝剛建的前二三十年伏地做小的前朝世家舊貴們,如今可算是又抬起了頭。前段時間楊家本宗的老太太過七十大壽,聖上甚至以孫婿之名,命人送去賀禮,給足了楊家臉面。
“這算不算了的,還得問寧員外郎吧?寧大人畢竟是六品的朝廷命官,這通不通融、有沒有事的,還得寧大人發話。”
楊夫人笑著點頭稱是,面色卻並不怎麼好看。
接她話的是國子監祭酒之妻於夫人,於夫人的胞弟乃是與沈明昭同職,在戶部分管金部司與戶部司的於侍郎。於侍郎戶部的沈侍郎、周郎中交好,於、沈兩家皆是本朝建立時的元勳,慣看不上如楊氏一般前朝龜縮投誠而來的餘孽。
不過,於夫人也不是為了偏幫寧雲裳,她純就是想讓楊氏下不來臺,順帶幫一把交好的周家姑娘,將這燙手的山芋甩到寧雲裳的頭上。
寧雲裳如今渾身溼淋淋的如同被水泡過,華麗的珠釵步搖在頭上外歪東倒西得好似遭了劫,看得人忍俊不禁。
秦朗攬著她,對於夫人的話有些不滿:“我先帶雲裳去換衣服……有事的話,不妨過會兒再說。”
正巧,那邊的僕人已經七手八腳地將葉錚也抬上了鋪板,準備抬去整治。他像是在西北山間那般昏迷了過去,屏風的碎片在他的背上劃出一道數尺長的傷口,寧雲裳沒忍住擔心地朝那頭望了一眼,而這一眼,盡入了旁人眼中。
“小國公還真是對未來夫人愛護有加。”楊夫人笑了笑,“不過,事後,小國公可要好好感謝那位葉小郎君的救命之恩。聽說寧大姑娘流落西北之時,就得這位小郎君一路相攜才保下性命……”
“是,我們家一定會為他在廟裡立長生祠的。”秦萱沒忍住譏諷出口,隔著幾人,她清楚地看見了楊夫人開口後她兄長瞬間攥緊的拳頭。
這姓楊的,不就是被她搶了兩個女兒一併送進皇家,押一大一小的賭局嗎?
大女兒玩不過當今的皇后娘娘,就想來膈應她?
“萱萱,住口。”秦朗似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妹妹。
寧不羨嘴角撇了一下。
秦朗這個蠢貨,她在心內嗤道。
如果僅僅只是讓秦萱譏諷一句,倒無傷大雅,還能讓楊夫人的話帶上幾分故意的味道,令她騎虎難下,反正秦萱就是這麼個火藥桶一般的性子,刺誰都正常,可秦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