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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型似乎是在說——
“太好了,還是追到了。”
她手指一縮。
別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
別心軟,寧不羨,別心軟。
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同他回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反應,他嘴角的笑容在一點一點的凝固。
“走。”
寧不羨狠心甩上了車簾。
……
“他應當不是來找我的。”寧不羨自回憶中抽離,對上了陶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神冷靜了下來,“我當初差點要了他的命,而且他應當不知道我在這裡。”
她對外一直是以陶謙妹妹陶娘子的身份示人,而這個身份,確實是被陶家承認過的。
陶謙父親當年曾有一外室,外室生有一女。
陶家眾人都不知道此事,但陶父當初離世前,卻將其告訴了陶謙,希望他能照顧好那母女二人。然而當陶謙託人去找時,才發現小妹早已夭折,外室也已改嫁。外室將亡女出生時,陶父所贈的長命鎖還給了陶謙,讓其不要再找自己。
正是這把長命鎖,成了寧不羨冒認陶家女的憑證。
至此,寧不羨成為了陶娘子,“兄妹”二人聯手,將陶父的茶莊從族伯的手中奪了回來,經營壯大至今。
沈明昭絕不可能想到,陶家女會是寧不羨。
在他的預想中,寧不羨怕是當初拿了銀子後,便去了天南海北的什麼地方,逍遙快活去了。
面對寧不羨的肯定,陶謙倒是不置可否。
“不是來抓你的,那就更糟糕了。”他似真似假地玩笑道,“我可不希望那位沈大人是奔著我來的。他要是來找你,大不了我把你綁了送他,我就能消災……”
寧不羨沒忍住翻了白眼:“陶謙!”
他慢悠悠地續了下去:“……可若是來找我,恐怕沈大人想要的,可就是我的腦袋了。”
“大人為何要特意向洪州的雷刺史指名下榻浮雲茶莊?”錄事官將洪州刺史雷允明的回函置於桌案上,實在耐不住好奇問了句,“如果是為了替陛下斟定茶稅一事,宿在州府也就罷了。”
沈明昭坐在燈下,把玩著眼前那盒散發著淡淡蘭花香的芽尖。
這小小一盒的芽尖如今在京城的售價近達一兩一金。此物只產於洪州,路途遙遠,運輸困難,最初只是在京城上層中少有流傳,不到數月,忽然人人追捧,平準署再三對其控價也毫無起色,如此洪洲一帶開始大量種植此物,販貨商人將其流轉各地,至此風靡一時。
貴者一兩一金,賤者也遠高於尋常大葉茶售價。
如果他記憶沒出錯的話,他幾年前就見過這東西。
“浮雲茶莊……”他開口道,“洪州一帶的巡官報過,前些年在江南還算岌岌無名,忽然名噪一時,如今靠著這茶葉,已然快成江南一帶的鉅富。聖上想要增加茶稅,可這增加茶稅的小小芽尖,如今卻全然捏在那莊主人手裡。若要像陛下想的那般,那它就必須得成為鹽鐵、谷糧、鑄幣……否則,絕不可實施。”
鹽鐵、谷糧、鑄幣,這三樣東西的共通點在於,全然控於朝廷,由戶部核定全國定價,非官定私售,將施以重刑。
皇帝或許是厭煩了沈明昭,但發配他去江南,確實也有著這一層的意思在。
錄事官聽明白了,沈大人借宿茶莊不是去享受江南鉅富的,他是去做特意路過打劫的土匪的。
並且,若是那莊主人不聽話,這位沈貔貅估計也不怎麼介意在住宿期間抓個錯處,拿律法名正言順地把這莊主人給祭刀子。
更何況沈尚書在說這些時,表情森冷得好似閻羅,令錄事官不由得有些替那位倒黴的莊主人捏把汗。
總感覺沈尚書這幾年,性子是越來越駭人啊……
錄事官想的沒錯,陶謙的預感也沒錯。
沈明昭是挺想要陶謙腦袋的。
他厭惡商賈,是因為歷朝歷代這些鉅富積累下滔天富貴的下一步,便是買官買爵,擺弄朝臣。那些無知的商戶為了擺脫朝廷當前的限制,無所不用其極,肖想著他們不該有的位置,為一己私慾,去成為顛覆者的助力。
沈明昭可還沒忘記,這位浮雲茶莊的陶莊主,幾年前,是誰的人。
他將指尖捏住的小葉片丟回了盒中:“早些休息,明日便可啟程。”
同繩螞蚱
馬車從刺史府一路行到了位於浮雲茶莊不遠的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