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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但她還是和從前一般謙遜,府里人叫她夫人,還會被她制止改口回姨娘,說什麼禮不可亂。
京城中如今不少高門妾室都以許姨娘為榜樣,賢淑聽話,不爭不搶,等到熬死上面的夫人和其他鶯鶯燕燕,自然就是郎君的唯一。夫人們也不惱,畢竟,誰不希望底下人聽話呢?但想要她們聽話順從,自然就得樹一個好榜樣,而許姨娘,就是她們最好的榜樣。
得到夫人們認可的許姨娘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各家宴會上的座上賓,而在從前,那都是寧夫人的權利。
寧天彩封了九嬪之位,又生了小皇子,寧不羨便以此為藉口拖去了一車禮物為賀。
許姨娘還是和從前一樣聰明,她或許知道寧不羨此番過來只是借道遮掩,仍舊熱情地留客,給她準備了不少吃食點心,還親手給她肚子裡的孩子做了件小襖。
無論她真心如何,好壞如何,總之她確實對眾人都不錯。
此事並沒有過去,沈明覆被羅氏關門罰跪祠堂的次日,寧不羨帶著一千兩銀票以及休書,敲響了寧府不遠處,新落成的陶宅大門。
京中之地,寸土寸金,更何況是靠近皇城的太平坊。陶謙就算想要賣弄自己手頭的那幾個臭錢,多半條件也不允許。
故而所謂新落成的陶宅,較之江南洪州那座騎馬繞一圈都得走半天的浮雲茶莊,實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門前的侍從恭敬地將門拉開,將內景呈現在寧不羨眼前的剎那,她就瞬間明白,陶謙為什麼會再三言明說請她來新家坐坐了。
無他,因為這整座宅院的佈置,與當初寧不羨在洪州時所居的小院陳設,一模一樣。
陶謙他是一聲不吭地整了個大的,竟是將他們那五年的回憶通通封進了這所京中宅院之內!
獄中爭執
寧不羨的目光在院中的石桌、石椅、鞦韆架上流連,忽然實現一頓。
她上前了一步,彎下腰伸手捻起了架在爐上熄著的小茶爐。
這個茶爐不是什麼售價高昂的古董文玩,只是粗陋的陶泥燒製物,甚至壺壁上還有糊泥時因為手生未糊均勻,而燒成的深淺不一的顏色。
茶爐的把手上,有一道淺淺的裂紋,就在靠近壺腰的位置上。
寧不羨認得這道裂紋,是她有一次在院中煮茶時候犯困打瞌睡,手滑了,不光把壺給磕了,還差點把滾水澆到了自己身上。這個缺痕就是她自己磕的,這個壺也是她幾年前在莊子裡順手燒著玩的。
“喜歡嗎?”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溫和聲音。
寧不羨折身看去:“兄長費了好大功夫,居然生生將東西從洪州搬到了京城。”
認出了這個常用的小茶爐,那麼其他東西就十分好認了。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不是複製品,而是真正從她在浮雲茶莊的院中移過來的。
陶謙一笑:“如果能哄你開心,這不算什麼。”
“我可不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妃,你別栽贓我。”
陶謙輕笑了一聲,請她進屋:“進來吧。”
正堂室內,也很像浮雲莊的正堂廳,只是京中的屋樑,修的沒有那山野地裡的莊園那麼高闊。
寧不羨有一瞬覺得陶謙是想將那段時光在這方小院內封存起來,他的執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深了?只是因為求而不得?
“你不是來參觀我們的新居的吧?”陶謙命人上了茶,開口道。
寧不羨無視了那句“我們”,將銀票和書信攤在他面前:“戲唱砸了,兄長。”
陶謙低頭看著攤在桌上的東西,眼皮子都沒捨得顫一下。
他早知道那個蠢沈家子瞞不住。
於是他笑了一聲,伸手想將桌上的東西收回去:“感謝阿羨將我遺失的銀票送回。”
寧不羨按住了他的手背。
她的指腹早就不是十七歲時那光滑柔軟的模樣了,習茶、製茶,手上怎可能無繭?
“別光說銀票啊,信呢?”她偏頭笑,“兄長,你騙我?”
“你不是早知道我在騙你嘛?”
手背上的力道一鬆,他頗為遺憾地暗歎了一聲,收回了手,嘴角掛上了幾分戲謔的笑。
“他不可能給我寫休書。”
篤定的語氣令陶謙嘴角的笑意一僵。
“他都在牢裡了,難道他還想你陪著他連坐?”
“那也是我自己提出和離的請求,他才不會未經我同意主動提。”